于是夏先生叹了一口气,他只是说:“人类的胆怯与卑劣,总是在最不应该的时候掌控了他们的大脑。”
随后,他就离开了这场会议;至此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当球球这么说着的时候,它的语气甚至带上了一点兴奋和激动。它问他,是否想要真的前往那个时刻看一看。他想了想,最后还是拒绝了。那不会是什么好场面。
时光的力量当然可以心平气和地目睹这一幕,但他不确定他是否能做到。
总而言之,所谓的“夏先生与历史学会决裂”,其实也没有夸张到人们想象中那么激烈与疯狂。
夏先生离开得悄无声息;安缇纳姆估计都懒得了解这事儿,只是让球球自己处理;而历史学会很快就将黎明启示会的混乱压制下去,顺利得就好像他们早有预案一样。
由此,夏先生消失了十四年。
他离开的直接原因,的确是那场实验;但那并非是根本原因。这么多年的矛盾、这么多年的恐惧……这才是真正的根源。
夏先生注定要离开历史学会。
……当然,那是十四年前。
他走到窗边,望见阿瑟顿广场上的神诞日庆典。庆典的确十分庄重,但广场周围聚拢和看热闹的人群,又让一切显得十分热闹和鲜活。
他想到,过去的自己也受到往日教会的邀请,此刻正在广场上观礼,尽管那个时候他满脑子还是刚刚结束的格雷森食品公司事件。
当然了,没人能想到,在历史学会一扇无形的窗户的背后,有来自未来的视线静静地望着这一幕。
他伸出手,轻轻用指节敲了敲面前的这扇玻璃窗。他低声喃喃说:“夏先生?”
当夏先生离开的时候,好像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但如果夏先生又一次出现,会有多少参与了十四年前那场质询的人们,感到心惊胆战呢?
他又静默地望了窗外片刻,然后低声笑了笑。他说:“我们回去吧,球球。”
“好的,守密人。”球球语气轻快地回答。
重新在费希尔之镜睁开眼睛,并且收回人偶,西列斯感到一阵猝不及防的恍惚。
他在时光的长河中呆了一晚上,阅读了那漫长岁月里的许多纷纷扰扰;但当他回到费希尔之镜,等会儿又将回到真实的费希尔世界的时候,他感到时光好像又只是为他驻留了片刻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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