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弈将袋口解开的麻绳系上,然后视线在房间里扫了一圈,“还有这满屋子的血迹,全都要取样和拍照。”
…… ……
……
法医们在厂房里忙活到几近天明,现场勘查才终于告一段落。
等他们带着满满两大箱子物证和取样回去的时候,两袋尸块都已经装到了车上,那股腐臭味把司机齁得直反胃,在车里待不住,正苦闷地蹲在路边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
“行,我们这就走吧。”
司机看到法医们出来了,耷拉着眉毛,掐灭烟头,准备去开车。
柳弈瞅着他实在可怜,从箱子里摸出薄荷膏,让司机先在鼻子下抹一点,好歹挡一挡臭味,再去开车。
“我觉得,我的嗅觉已经被熏到麻木了,闻着都没觉得有多臭了。”
江晓原坐在车上,眼神呆滞,表情木然。
“行了,别抱怨了。”
柳弈摘掉手套,怜爱地摸了摸自己这位备受煎熬的弟子,心中默默感叹,这娃儿还是太年轻了,“等你回去将他们拼好了,就什么都习惯了。”
“呕!”
江晓原干呕一声,差点就要吐了,“老板,求你别说了!”
柳弈倒没有继续欺负他,只弯起双眼笑了笑,收回了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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