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羲之摇头,他朝王徽之追去。
王玄之望了眼王徽之的背影,嫌王操之太吵了,直接伸手捂住了王操之的嘴。
王肃之低声问道:“大郎,发生了何事?”
见王徽之走进了屋里,王玄之小声地说道:“五郎心情不悦。”
王肃之点头,他当然看出了王徽之心情不好。他只是想知道在王徽之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导致王徽之心情不高兴。
王玄之告诉王肃之:“今夕虎犊叔父指责了五郎,说五郎为了一人,让一城人受苦。五郎心肠软,最怕伤害到其他人。虎犊叔父这话,真是够狠的!”
这句话,直接打击到了王徽之。让王徽之心生愧疚。
王肃之愕然:“其实,这也是事实……”
王玄之叹气,搂着王操之与王肃之坐在台阶处,三人望着月亮。王玄之开口言道:“人非圣贤,都会有做错事的时候。哪怕是虎犊叔父与阿耶,也非完美之人,能做到事事完美。这段时日,我时常在想,官奴是否当真是仙人转世?四郎,你可有发现?官奴的想法,与常人不同。”
王肃之点头,他当然知道王献之的想法与常人不一样!仿佛,王献之的思想,超越了这个时代,非时人所能及。
王操之摇头说道:“官奴的想法有问题吗?我觉得官奴的每一个提议,每一个决定,都很有趣。但凡与官奴亲近的人,都会变得越来越幸福。不管官奴做什么,他的初心都是好的。我支持官奴!”
王玄之诧异了,他上下瞟了眼王操之,伸手戳了戳王操之的脸蛋说道:“六郎,昔日为何没看出来,你心思如此细腻?”
王操之身为老六,前面有一个王徽之,后面有一个王献之。这两人如此聪慧,夺人目光。王操之夹在他们当中,自身又没有太大亮点,故而常常被人无视。
王肃之笑着言道:“六郎看着有些憨,其实他什么都清楚。大郎向来只关注五郎与官奴,何曾仔细了解过六郎?”
王肃之这话,让王玄之心生愧疚。他叹气道:“是我之错。”
王操之笑了一下,开口说道:“不怪大郎。大郎有这么多阿弟,照看不过来也很正常。阿耶亦是如此。诸子当中,阿耶关注最多的自然是最顽劣的儿子与聪慧的儿子。我不够聪慧,也不想当最顽劣的那个儿子,让阿耶费心。有四郎关爱我便足矣。”
王玄之沉默,他搂着王操之,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此话。
王肃之望着明月,轻声念道:“常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
王操之看了眼王肃之,接着他的话往下念道:“死丧之威,兄弟孔怀。原隰裒矣,兄弟求矣。”
王玄之念道:“脊令在原,兄弟急难。每有良朋,况也永叹。”
王羲之站在窗前,目光复杂地望着坐在台阶上的三个儿子。
进屋后,王徽之直接练字,没有理会王羲之。
屋里没人说话,屋外的说话声便清楚的传进屋内。
听到王玄之他们在念《棣棠》,王徽之写字的动作僵住了。
王羲之幽幽地叹了口气,转身看向王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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