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觉到灰原哀的手传来的微微颤抖, 于是安慰般地捏了捏,毫无惧色地对上琴酒的目光。
他预想过很多和琴酒见面的情况。
这个冷酷又狠毒的男人不会表现出多余的善心, 就算没有直接向他开枪也会撸着袖子把他揍个半死。
他也可能会先确认一些事情, 比如几年前散伙到底是谁的过错,琴酒当然不会觉得错在自己。时间不会让人变得宽容, 如水墨版消失在岁月里的只有那些美好的事情, 恨意如附骨之疽在心里刻下的痕迹会在每个细微的时间点发烂, 成为浇灌怒火的酒精。
更大的可能是琴酒压根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说要杀,那就只是物理意义上的杀害, 投入情绪对他来讲只是一种浪费。
但所有的情况都不包括现在这样,他嬉皮笑脸地蹿了出来,像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似的轻飘飘投下一句话, 这句话的内容并不重要,比话语更直白的是他展现出来的态度。
将严肃的事情用玩笑消解了。
房间早就被摧毁得破破烂烂, 风吹进室内扬起尘埃, 墙上和沙发上都有不少子弹留下的坑洞。
不管任何人进到这里都只会萌生离开的念头,只有两类人才会介入这样的混乱。
一是单纯的疯子, 一是认为利益大于自身安全的疯子。
很难说这些人到底属于那一类。
琴酒扶了扶帽子,盯着他的笑容,哑声说:你是谁?
这问题实在不太好回答,马丁尼总不能直接说, 嘿,我是马丁尼啊, 就是你总叫嚣着要弄死的那个小兔崽子。
那都不能算挑衅了,那是发表临终遗言。
于是马丁尼继续装傻充愣:我不是都说了吗,我和波本是代表组织来拯救你于水火之中的~
那副样子摆出来就是招人恨的。
马丁尼。波本出声提醒他,让他不要这么嚣张。
马丁尼吐了吐舌头。
察觉到手底下的人有动的迹象,波本的胳膊收得更紧,按理说他正压迫着这位女性的呼吸管道,但但他却没有察觉到被勒住的女性有任何呼吸急促的变化。
她十分平静,是从生理到心理的全然镇定,这让波本觉得有些不对劲。
和赤井秀一一起行动的必然是FB,波本不介意用组织的身份把这群美国人赶出去,但这位女性却隐隐给了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你要杀了我吗?波本听见身前传来的极小的声音,那个人用说悄悄话地音调说,我不认为你能做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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