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于寒舟到此就要打住了,没想到她跟诸多公子哥儿们聊得愈发火热:“我与你们却不一样,自打我十三岁那年得了长辈赏赐,知道了那般滋味,便立下志向,待我日后有成,便要纳诸多美妾在家中,日日温香软玉。”
其他人见她这般直白,也不觉得她轻浮,这大概要归功于她年岁小,且长得好,加上目光澄澈不见淫邪,都觉得她是性情中人,纷纷认可:“男子汉大丈夫,娇妻美妾在怀,自然是雅事一桩。”
唯独陶直,暗中踢于寒舟的脚,一下又一下,叫她住口。
他从来不知,自家表妹竟是这样的人,还什么“十三岁得了长辈赏赐”,简直胡说八道,那明明是他的事,被她照搬了!
陶直是十三岁那年被母亲在房里放了伺候的人,知晓了这回事,现在被于寒舟借用,他说不出臊多还是气多,踢她的时候甚至忘了她是女子,极用力踢她。
于寒舟占了他的便宜,便叫他踢了两脚解气,然后把腿收回来,放到他踢不到的地方,继续说道:“兄长们房中都放了人吗?可还有人不知这般滋味?”
她说话时,目光直直落在王自念的脸上。不必多说,她就是冲着王自念去的。
其他人听了,也纷纷好奇地看过去。
王自念太规矩了,太端方了,看起来就像是规矩守礼的人。但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最是冲动好奇的时候,他当真守得住吗?
只见他端茶的动作一顿,一时没有答话。
“怎么?王兄没有吗?”于寒舟好奇地问道。
王自念顿了顿,就重新将杯子拿起来,说道:“自然有的。”
“原来王兄也有。”于寒舟笑道,好似只是随口问一句,说完就移开了视线,“我房里有三个,兄长们有几个?”
众人便攀比起来。
陶直这时无比后悔带她出来,瞧瞧她都说的什么话?简直荒唐!
他几次要拎她起来,叫她先回去,但她总是躲开了,陶直气得不行,一下子没收住力,一脚踹她椅子腿上。只听“咚”的一声,于寒舟连人带椅子倒在了地上。
“哥!”于寒舟摔了个四仰八叉,怒视向陶直。
其他人都吃了一惊:“陶兄,你何必如此?”
离得近的便要扶于寒舟起来。
陶直把他们都撇开,自己黑着脸去扶于寒舟。
他整个人都错乱了。气于寒舟胡说八道,身为女子却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那些话,然而踹起她来却忘了她是女子了,直到她摔倒,才又记起她是女子,不让别人扶她。
“兄长太过分了!”于寒舟气呼呼地拂开他,自己撑地而起,顺手将椅子扶起来,将椅子往旁边挪了挪,离他远了几分。
陶直也知道自己过分了,但还是道:“你从小就读书不好!现在又这样!还想不想出人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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