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驶动,缓缓驶离安府。于寒舟看向这一天都没怎么说上话的贺文璋,道:“你还好吗?”
“还好。”贺文璋点点头。虽然折腾了些,但是能承受。他偏头看着她,忽然道:“你跟我想象得不一样。”
于寒舟笑道:“是吗?哪里不一样?”
贺文璋沉吟起来。
早先发生了那样的事,他已是知道,她喜欢的其实是他弟弟。嫁给他,一定不是她所愿意的。如果他不是这样病弱,而是一个健康正常的男人,说不定会好一些。但是他这样,同残废也相差不远,她里子面子都没有,怎么甘心?必定是气不顺的。
他想过,她嫁进来后,两个人会磨合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两个人都不会好过。然而并没有,她嫁给他以来,表现得很好,可以说远远出乎他意料的好。
他很是困惑。他本该怀疑她在憋大招,但是同她相处起来,总是会忘记。他不由自主地觉得,她一点坏心也没有。
但是,怎么可能呢?
于寒舟笑吟吟地看着微皱眉头的男人,说道:“大爷这就觉得我清白了?我才嫁给你三天,你的戒备心,未免太浅了吧?”
贺文璋抿着唇,不悦地看过去:“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眼底有着懊恼。
他的确不该这么轻易就动摇,偏她还戳破,真叫人气恼。
“我只说一遍。”于寒舟道,“我不会对你弟弟怎样,也不会在侯府搅乱子,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只不要再动不动就试探我。”
她面上笑着,然而眼里一点笑意也没有:“我已经同你弟弟说过,在我做出什么之前,不许喝斥我。你也一样,有什么怀疑,心里憋着,不要叫我看出来。”
贺文璋:“……”
抿了抿唇,他讥讽道:“你做出那样的事,却叫我兄弟二人不疑你,你怎么说得出口?”
他眼里有着淡淡的轻视和冷淡。
于寒舟很光棍地道:“你可以怀疑,也可以叫我看出来,甚至可以当面问我脸上。但我不会再像今天这样解释,而且如果你惹得我不痛快,我可不保证自己会怎样。”
她有前科,这个是叫人头疼却没办法轻易抹去的东西,她说什么他们都不会信,所以她没有掩饰,也没有多做辩解,只是分别在他们兄弟面前表个态。
现在态度也表明了,她自问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了,便不再理他,掀开车帘看向外面。
贺文璋眼底有冷怒涌上,然而很快被他压下去了,他低哑的声音响起:“你为什么嫁给我?”
如果像她说的那样,她不是为了报复,那她嫁给他干什么?
于寒舟被他问到最犀利的地方,掀帘子的手便慢慢放了下来。车厢里的光线再次昏暗下来,她垂着眼眸,好一会儿才道:“我后悔了的。”
他微讶,朝她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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