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老爷便沉吟起来。
“咱们家在清县的生意都是稳了的, 用的都是老人, 不必时时看着。倒是京城这边,来往客人非富即贵的,最好时时看着。不如在这边买座宅院, 咱们住进去, 等到这边生意稳了,咱们再回去。”
再回去?阮老爷没想过。倘若在京城买了宅院,那是不必再回去的。
他在心中思索着, 只觉得买宅院是个好主意。
一个是于寒舟刚才说的,父女两个常常往京城跑, 总住客栈不合适,买座小宅院住着的话,他自己住着倒没什么,但女儿娇娇贵贵的,一个小破院子怎么使得?
另一个便是招赘的事了,他琢磨着,他那上门女婿多半就从明年科考的举子中出了,到时少不得日日住在京城打听。倘若有座好院子,有群好邻居,有利无弊。
而在京中置办一座院子,举家搬过来,既方便照看酒楼,又方便挑选女婿,还能够一家人都在一块儿,简直无可挑剔。
“行!”阮老爷一口应下。
吃过饭,阮老爷带着于寒舟去东城,看自己家的酒楼的装修情况。名字都起好了,叫“知味楼”,把清县的老师傅请到这边来,那边的徒弟可以出师了,能够独当一面了。一共三样招牌菜,八宝鸭、糟鹅掌、糖醋鱼。另有八样小吃,驴肉火烧、酱香饼、鱼片炸糕等。
其他都是家常菜谱,但阮老爷不满足,还想请几个手艺好的师傅。只不过,大师傅太难求了,不是被别的酒楼挖走了,就是被权贵人家请回府里了。
“大伯,您别担心,等我混熟了,我去给您请几个师傅来。”于寒舟一拍桌子说道,“我一定给您挖两个大师傅来!”
阮老爷笑呵呵地看着她:“好,好,我等着。”
旁边干活的师傅有认得阮老爷的,就问道:“阮老爷,这是您家里侄子啊?生得真是不错。”
“我爹就生了我一个,无兄无弟,这不是我亲侄儿,是我乡下远亲。他父亲觉得他聪明伶俐,送到我跟前来,请我教导教导。”阮老爷笑着说道。
“原来如此。”
“小兄弟真是好福气,父亲有远见,阮老爷也是仁厚人。”
于寒舟便笑着拱手:“多谢,多谢,我以后一定好好听大伯的话,不给我大伯丢人。”
大家便觉得这孩子挺喜庆的,长得可亲,说话也讨喜,纷纷跟她聊了起来:“小兄弟多大了?”
“家里几个姐妹?”
“小兄弟在家很受宠吧?”
还有人想拿工具,腾不出手来,就对她道:“小兄弟,把那个凿子递给我。”
因着阮老爷自己平易近人,时不时这里帮一把手,那里帮一把手的,所以干活的师傅们都没有见外,顺口也叫了于寒舟。
于寒舟便手快地递东西,口里道:“我爹娘极疼爱我的,我要什么给什么,现在还叫我出来见世面,天底下再没有这么好的爹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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