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惋惜,真不值得。
偏偏还发生在这个节点上。自杀未遂虽已万幸,还是让人心情烦闷,于是回了句,“不用了,我等官方通报。”
“你猜是因为什么要自杀?”他没理会,仍旧自说自话,“导师猥-亵,学校在压着。”
我脑子宕机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线索你自己怎么不跟您这是在坑我。”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徒劳地重复,“哎,怎么是在坑你呢?”
“这新闻你发不出去吧,我不也一样?”
就是这么普通又怂的记者啊,真希望他没打这个电话。迟疑片刻,只想出这么一个办法:“我看把线索给网络媒体吧。”
王记者叹口气,颇有些无奈说:“快过年了,有合适的我就不找你了。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小姑娘挺可怜,但我确实报不了,你就也当不知道吧。”
然后他就挂了电话。
我在会议室门口没法平息,被一通电话灵魂拷问,推上道德高地。
为什么要给我出这个难题啊,本来混过几天就可以回家过年了。本地媒体和学校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独家谁敢要?谁能发得了?退一万步讲,真的发了以后也甭在这圈子混了。
但是现在王记者把困扰转嫁给我了,明明知道却什么都不做,我会寝食难安。
还在纠结,会议室门被推开,散会了。同事们鱼贯而出,老头经过我身边,来了句,“电话接得够久的。”
我趁机跟上他,讪讪说:“主编,我这有个新闻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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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事情大概讲了,老头坐在办公室里,皱着眉头不吱声,丝毫不在意我目光灼着。
半晌,才缓缓开口:“陈燃啊,我都快退休了,你还在锲而不舍给我找麻烦。”
得,一句话就被噎住了,舔了舔嘴唇,准备告退。
就见他招招手叫住我,叹口气:“反正我准备退休了,没什么可担心的。你要是想好了,就试试看。”
我动作一停,回头看着他发愣。
“也许网络版能发,只是也许啊,更可能白费功夫。但你要真报了,以后学校可跑不了了,文教版难呆。”
“嗯”
“自己决定吧,帮我把门带上”,老头低头不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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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就在老头说试试看那瞬间,让我心里有底。
下午就去了师大,想看看情况是否属实。
在学校奶茶店坐了半小时,听到6波学生讨论这件事,大体跟王记者说的一样。
艺术学院的女研究生,此前因为导师行为不端多次和学校反映,但没有得到关注和解决,最终跳湖轻生,所幸被救上来,现在人在医院。
这事我自然不敢找宣传处,只好去记者站转转,看能不能问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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