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在手上的瞬间,大脑突然一片空白,怎么也想不起自己电话号。下意识掏出手机点了半天,也没找到自己号码。
小缪在旁边笑出声,扯过纸笔就写了一串数字。
我眼巴巴看他写完,抢回来装模作样检查一番,双手递给大哥。
出了派出所大门,忍不住仰头大笑三声。一个月了,一个月都在电脑前核稿校稿复制黏贴,老子终于有新闻了!
刘导见状迎过来问:“她怎么了?”
我没理会,笑完自顾自上了车,听见小缪在身后说,“疯了。”
这个事吧,还有后续,说起来就生气,一笔带过吧:我只给人家留了电话,却忘了要对方联系方式,又不敢贸然过去,只有等。中间甚至怀疑小缪留错了号码,毕竟现在还有几个人能背得出别人手机啊?
挺久之后,才接到社会版的电话。
对方是以前同事,上来就说:“陈燃,怎么现在还抢上新闻了?这报道我们跟了,啊。”
就这么简单,出了洋相换回来的线索拱手让人了,我恨。
——
自从这次团建之后,我和同事的关系确实更近了。
常常看他们在群里聊天,非常可爱幽默,很多表情符号和新兴词汇,好像给我打开了一个新世界。
慢慢的我会不自觉学他们的表达方式,打扮风格和行为习惯。跟他们一起叫奶茶,一起在报社里嬉笑走过,甚至周末一起逛街。
总之,就是迅速向低龄化靠拢,并产生了一种虚假的归属感。
说实在的,很可能每个年近30的女人都有过这种倾向,因为20岁有恒久的吸引力。
当时我自己没有意识到这些变化,但身边很多人发现了。
电梯里碰到林文昊,他意味深长说我变了:“顾教授不在,你身边是不是没有成年人了。”
一句话把我说得泛酸,他觉察到自己话说过了,又讪讪找补,“挺好挺好,年轻。”
最后我让他滚,他才高兴,笑嘻嘻说这才是陈燃。
什么毛病?
连小缪都注意到了。某天下班的时候遇上他,跟了我半天,欲言又止最后抱胸说:“陈燃,你是不是天天和那帮实习生一起玩?”
我目瞪口呆,这叫什么话,居然一瞬间产生他是记者我是学生的错觉。
而且真的发现自从上次喝多之后,小缪在我面前越来越像个大人了。
“他们叫你燃燃你就答应?”
“………”
小缪板着脸下结论:“你现在好像我同学——”
还有后半句:“的妹妹。”
把我说得在风中懵逼。这小崽子。
最要紧最要紧,顾轶也这么觉得。他首先注意到我的表达方式,直言“感觉好像在跟自己的学生聊天。”
我回“xsl”
他说…要不我提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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