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高瑥宁点头,李晚玑这人,他不信也得信。如果李晚玑想害他,早有机会下手,不必等到现在。
而且高瑥宁看他的眼睛?不像是在诓骗。
李晚玑闻言顿时欣喜,一下搂住高瑥宁的肩膀:“那?宁儿再叫我一声晚玑哥哥?”
虽然他方才在思考,却也非闭耳不闻,那四个字他还是清清楚楚地听到了。
既然决定要信,便不能再向之前那般拒人千里之外,高瑥宁看他得寸进尺的模样,一时没忍住,竟笑了起来。
第一次见高瑥宁笑,李晚玑已经觉得满足,这小孩终于是对他卸了防备,只是心中难免有些惋惜,若捡回的是个妹妹就好了,长得这么好看,过几年大了还能直接娶了当媳妇,岂不美哉。
正当他对那四个字不抱希望、不敢奢求后,耳边却传来了高瑥宁带着笑意,甜甜腻腻的一声——
“晚玑哥哥。”
李晚玑被他的服软唤得心中一动,世人所说的金屋藏娇也不过如此。
一时竟又开始庆幸宁儿不是妹妹,若真是个姑娘家家,如此娇俏可人,做哥哥的怕是天天都提心吊胆,万一哪天不注意,就被外面那些毛头小子给拐跑了。
“宁儿乖,你既叫得我这一声哥哥,往后我便会将你当成亲兄弟对待。”李晚玑轻捏了一下高瑥宁的脸蛋,他早就想这么做了。
果真是细皮嫩肉的小少爷。
见高瑥宁微微点头后,李晚玑便开始收拾桌上的八卦图和铜币,卜卦本就是探究人命运的手段,只是已经发生的事情看也无碍,但未来充满期盼、未知定数,若非必要,他不会随意窥视他人的将来。
于是桌上的这一卦,只算过往,未见未来。
“你是真的会算卦?”瑥宁还是有些半信半疑,“卦象中都说了什么?”
李晚玑反问道:“你真想知道?”
“嗯,你直说便是,不必忧心其他。”
李晚玑将铜币放回原位道:“以此为解,四枚铜币迭于坎,乃是凶恶之征,意为家、人、财、气尽失,这四者皆陷于水洼不可拔,唯独这一枚,”李晚玑指向那枚落在别处的铜币。
“逃出生天,独活。五枚铜币看似离得远,却又紧紧相连,这最后一枚落图的铜币,本也应与其他四枚一样陷入坎中,可因我动作太大,掉落时敲在铜币上被弹出,最后与前两番卦象相辅,落成困卦,意为困境求通,坚守正道,自得其乐,必可成事脱困。这也算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了。”
高瑥宁听得心生敬仰,李晚玑说得含蓄易懂,解卦之时像脱胎换骨一般,周身发着一种踏实坚定的自信,熠熠生辉。同时又借机提醒自己莫要再起轻生念头,唯有生存自省才能救己。
这一声哥哥,叫得实在不亏了。
”算得挺准。”高瑥宁微微一笑,把他记得的经过都与李晚玑说了。
李晚玑听后愤慨心痛,怪不得宁儿处处防备他,十二岁的孩童在生辰当日目睹这一切,实在是太过残忍狞恶,还能如此镇定,已是非常人可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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