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泞也不例外。
待高泞冲回睡屋时,杨宿有已经站在门口,手上还拿着那柄虎纹匕首。
那柄他藏在床下的虎纹匕首。
高泞慌乱的步伐在看到匕首的刹那间放缓,横冲直撞的人儿顿时丢了魂一般怔在原地,甚至无意识地往后磨了两步。
杨宿有知道他会来:“高泞!”
高泞没想再逃,也不能再逃,鼻中吸入一口沉息,大步迈了过去:“小杨哥有事找我吗?”
“你少给我装蒜!”杨宿有先他一步走到对方面前,“说,这是不是你的东西?”
虎纹在傍晚的黄昏中依旧显得明亮,一对寒目紧紧地盯着高泞,与握着它的人如出一辙。
“嗯,是我的。”高泞还想再说些什么,另一人却不给他机会。
“你私藏刀刃,意欲何为?”杨宿有顿了顿,“还是你拿这匕首做了些什么不可告人腌臢事?”
对方的语气分明是咬定他犯了什么,却非要大义凛然地摆出一副质疑模样。
高泞不言,垂在身侧的拳头渐渐捏紧。
“怎么?被我说中了?”杨宿有见他沉默,反倒得意地提高音量,引得外头经过的小厮们注目于此,“这个看着可不便宜,不会是从哪里偷来的吧?你拿这个做了什么?你拿这个划开了什么?”
杨宿有说得人都有些颤抖,其实他已有答案,但心中始终惊恐自己认定的,那个不堪入目真相。
众人逐渐聚拢,将他们围绕其中,周边的人大多都听到了杨宿有咄咄逼人的质问,人群中很快响起细细碎碎的议论。
“小杨哥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阿,好端端的怎么会和高泞闹起来?”
“小杨哥是疯了么?跟谁闹不好非要跟高泞过不去…”
“匕首能割什么,划来划去不还是那些东西么?”
杨宿有仿佛是受到众人拥戴,有了底气,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你割的,是不是人肉?”
此言一出,周遭呼声更甚,随时都要将看似弱势的一方淹没。
“小杨哥这是何意?”高泞轻笑一声,勾着嘴角,再往上却是怒目而视。
“小杨哥未经我允许擅自闯入我的寝屋,取了我的东西,若我不是凑巧回来撞见,是不是再也见不到我的宝贝了?”
“什么东西这么宝贝?要收在床下不敢示人?”
“连我收在床下都能被找出来,小杨哥这是蓄谋已久了?”
杨宿有顿时语塞,咳嗽一声转了话锋:“那你无事收着支匕首又是何意?”
“谁能保我府里安平?我是用这匕首割了人肉,但可惜了,我割的是自己的肉。”
周围又因此变得嘈杂,却依旧能清晰地摘出几个人叹骂高泞是不是疯子。
“我也未想过,小杨哥托人送来的药能腐溃伤口,锥我心骨,若不是我及时用你手上的东西割下烂肉,如今这手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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