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没有系统的存在,季秀林也很难不发现在窗外偷听的禾川,他将床上的帷幔拉下来,自己坐到了桌前,不动声色地将禾川和唐如卿分隔开来:“你还有什么事?”
听这二人的对话,季秀林和他竟然是认识的,禾川闻言无奈地笑了一下,伸手揭开了脸上的□□,露出原本的容貌来——他的五官之间和季秀林有五成相似,只是相比于季秀林的锋利刻薄显得更爽朗些,一看就是个正派人士,肤色也是健康的小麦色,不像季秀林跟冰窟里捞出来的水鬼似的苍白。如果唐如卿还醒着的话,就会发现此人正是在永州边境煽动民变的那人。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他在季秀林面前坐下,对待季秀林的态度十分随意,甚至还带着些轻蔑。
季秀林没说话,左手拇指无意识地掐在食指指腹上,那人又道:“换了两任朝廷还能坐上高位,你现在是不是应该感谢当初父亲将你送入宫中?一个小杂种,如今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这番话并未激怒季秀林,他平静地说:“季川,你若是羡慕,也可以试试。”
“哈!”季川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似的,看向季秀林的眼神再不掩饰厌恶,他恶狠狠地盯着季秀林那张和他有五分相似的脸,道:“永州疫情蔓延,此药乃是父亲的关键计划,你若是敢破坏,就别怪我们不留情面。”
“奉旨办案,无私可徇。”
这八个字无论是哪一个都和季秀林没有半点关系,季川闻言果然哈哈大笑起来:“季予安啊季予安,我看你是昏了头了,今日你若是不走,就得跟他们一起葬身在此,即便是你在京城身居高位,可多年来你从不和沧州联系,即便是父亲也不会怪罪我!”
“那你便试试。”季秀林奸诈狡猾,如今敌强我弱,他原本不应该就这样激怒季川,然而季川怒目圆睁,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季秀林是埋在朝廷脖颈上的刺,利用和消除哪一个更加有利一目了然,季川不敢冒险动他。
他生生将这怒气忍了下来,语气变得嘲讽而带有侮辱性:“有些人骨子里就是下贱,你入宫后不会已经变成了太监吧?否则怎么如此护着一个小白脸?这顾小少爷不知是有什么过人之处啊?”
听他提到唐如卿,季秀林的手指蜷缩了一下,脸上却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他想到唐如卿对那批药材的志在必得,忽然说道:“我给你一个机会,杀了我。”
“什么?”季川以为他还在挑衅自己,本就没压下去的怒火蹭地又窜了起来:“你真以为……”
“这批药材,我志在必得。”季秀林随意抬了抬手,打断了季川的话,随意的动作却写满了高高在上,让季川的脸色更加难看。季秀林说:“你把药材交给我,再派人追杀,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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