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人比季秀林更清楚此事了,却还是问:“此事也与他们有关系?”
“那当然。”唐如卿一抬下巴,用食指蘸了一点已经变凉的茶水在桌子上画了一个圆:“在永州以南,沧州土地广阔肥沃,前朝开国时被封给周太|祖的拜把兄弟,南海王代代相传,不削番不赋税,到季寒江一代便有了反叛之心。只可惜当年周朝并未走到穷途末路,将南海王一脉尽数绞杀,唯有季寒江逃脱,为让季寒江投鼠忌器,宫中将其稚子季予安没入宫廷,经历了这么多年,周朝已经彻底覆灭,沧州反倒是修生养息,想要冒出头也是正常的事。言兄,言兄?你干嘛?”
季秀林回过神来,他不知道唐如卿究竟是从何处得到的这些信息,当初在太平谷中她应该并没有认出季川来才对,回京后她就更加没有机会接触这些消息,在这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嗯,然后呢?”
唐如卿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嘀咕了一句什么才说:“沧州与永州相近,我已经能够确定,当初永洲瘟疫的确是南海王的人在背后作祟,虽然因为季秀林和岳晞之间的争斗变成了如今这模样,但对于南海王而言却是一件好事。”
“他们如此大费周章,就是想以‘治疫’的功德抢占一个为民的名声,以便来日东山再起,而这一切却都被我、也就是‘顾以牧’破坏了,自然怀恨在心,想要借此机会除掉我自然是顺理成章的。”
事实上,唐如卿并没有说出自己真正的猜测,季川那边应该已经完全掌握了自己的身份,但是她又解释不通自己为什么会知道得这么详细,只要含糊其辞,然而对于季秀林而言,这些就足够详细了。
他又想起今日系统所检测出来的事实,下意识地握了握拳头,说:“原来如此。”
唐如卿原本的小得意却因此淡了下去,皱眉盯着季秀林:“你没事吧?今天有点不对劲啊?”
“没事。”季秀林情绪从不外露,无论是声音表情还是动作细节都和“烦躁”等情绪毫无关系,但唐如卿就是察觉到了不对,盯着季秀林半晌没有说话。
“接下来你有什么计划?”
季秀林无法,只能转移注意力,唐如卿却仍旧是觑着他,并未接话,这让季秀林有些无措,他向来不擅长转移话题,气氛一时便沉默下来。
忽然,唐如卿一把抓住季秀林的手腕,季秀林下意识地就挣了一下,却没用太大力气,因此唐如卿的手指依旧是紧紧地扣在他的手腕上。她一手撑在桌子上,用下巴点了点一旁的椅子:“坐。”
季秀林没有办法,只能照做,唐如卿便俯下身来,以俯视地姿态盯着季秀林的眼睛,这样的视线天生具有优势,季秀林听见唐如卿说:“虽然你带着面具,但人的眼神和心跳是不会说谎的,从现在开始,你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我都会知道真假,但是不论真相如何,我都会相信你,接下来,你想好了再回答我的问题好吗?”
“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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