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是初二下学期的时候,他收到了一封来历不明的信件,他不知道这是谁从什么地方寄来的,目的又是什么,只是随意地拆开信看了。
到现在景川有时还会反思自己当时的做法是不是最好的。他是不是不应该把信的内容隐瞒下来,而是在收到信的那一天就直接带着信去找宫如意?
那现在两人之间的局面会不会不一样?
……但这也不过都是妄想罢了,景川没有回头路,只能摸索着往前走。
那封信件改变了他的一切。他想尽一切办法地叛逆、做坏事、当坏学生、逃课、还把原来存在他书房里的一切好学生的证明都一股脑地扔掉了。
宫如意没有阻止他,她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包容认可了他的一切,包括那几乎是要堕入深渊的叛逆。
景川因而心怀愧疚,就算在外面日天日地,回到家里却不敢也不能对宫如意有一丝一毫的不敬和反抗,这样压抑又扭曲的关系又持续了三年,直到前几天,景川终于因为多重压力而自揭底牌。
同时,也让宫如意摘下了她温柔伪善的面具。
景川用拇指摩挲着这张显然是用来嘲讽的奖状,最终还是没能扔掉一扔了之,而是心情复杂地找了个透明文件袋把它封在里面,又仔细地塞进了书架上书与书的缝隙里。
也许以后他手中能留存的和宫如意有关的东西会越来越少,就先保存住眼前所拥有的吧。
至少现在她还能心无芥蒂、哈哈大笑着用签字笔写下他的名字。
景川深吸了口气,打开教辅和台灯,挑灯夜战模拟卷,恍惚觉得自己从来没这么全力以赴过。他想赢那个赌约,比当年想要宫如意成为自己的家人更深更重的念头。
宫如意心血来潮写了封奖状,没想到景川没动怒,甚至连一点表情也欠奉,第二天佣人回报连奖状都不见了,顿时叹了一口气,“不好玩。”
山伯又接了个电话,回来对宫如意道,“又是学校打来的……”
“无聊的夸奖我不想听了,景川做了什么要叫家长的事情再通知我,让他们不要浪费学校的电话费。”宫如意没耐心地打断山伯的话,“小天那边还没来联络?”
“卫天中午时分来过电话,说下午会来找您当面说。”山伯看了眼时间,道,“也差不多该到了。”
宫如意顿时来了两分精神,她从懒人椅上坐起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了,昨天景川几点睡的?”
“凌晨两点,少爷房间里的灯才熄。”山伯弯腰,有些忧虑,“少爷这样勉强自己的身体,恐怕时间长了身子撑不住……”
“你忘了他是哪里混出来的?”宫如意不以为然,“在万安巷里能活十几……不,八年,他命硬得很,不用担心他的身体,不如担心一下他是不是用脑过度。”
山伯无奈,“我让厨房多做些补身体的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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