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川心里一阵酸涩,像被人灌了一整个撒盐的酸柠檬。
这算什么?他根本什么都没有做!
宫如意甚至根本没发现自己的动作,她看了眼景川突然变化的表情,淡淡道,“怎么,走不动路了?”
景川的视线在书房里绕了一圈,最终停留在那张宽大的书桌上。那里摆放着宫如意平时的办公用品,包括一把装饰作用大过实际作用的拆信刀。
宫如意的视线隔了一两秒钟也一起投了过去,看到景川的视线聚焦处时,她危险地眯起了眼睛,稍稍坐正了身体,“景川,想清楚……”你在做什么。
这话的后半句还没说出来,景川已经三步并作两步闯入书房,抢在宫如意起身之前就把拆信刀拿了起来。
这柄拆信刀虽然不常用,但为了摆着好看还是定时有人打磨的,光可鉴人。
宫如意的手按在椅子扶手上,对着重新转向自己的景川,她的表情十分镇定,“接下来呢?”
景川抿直了嘴唇,他一步步向宫如意走去,将拆信刀从一只手里换到另一只手里,尖锐锋利的刀刃直接朝着自己。接着,他单膝跪在了宫如意的面前,将刀柄放入她的掌心,又执拗地将那几根纤细的手指合上握紧刀柄那端。
他换手的时候一点也不小心,手掌和手指上都被划开了大小不一的口子,鲜血横流;可在把拆信刀交到宫如意手中时,他小心翼翼、大气也不敢喘,生怕锋利的刀子会把她的细皮嫩肉划开哪怕一条细小的伤痕。
饶是如此,宫如意还是被景川带着握紧了沾满他鲜血的拆信刀,有点儿茫然:这孩子傻了?果真被她养傻了?
“姐姐觉得我会伤害你,那是没有道理的。”少年轻声说着,手掌温柔地包住她的手,将刀刃对准了自己的左胸口,“在你能对我完全放下防备之前,我只能用这种方法向你证明我没有恶意。”
宫如意下意识地往回收了收手,可景川手上的力道比她大得多,居然握得她动弹不得。
“我是姐姐救回来养大的,无论那是出于什么原因。如果你想取回这份恩惠,那随时都可以。”景川抬起头来,眼底却是熊熊燃烧的火焰。
拆信刀的刀柄上沾着不少鲜血,宫如意握着都有点滑溜溜的,加上眼前这场景,实在是让她有点哭笑不得。
这算什么?景川攻心之计已经玩得这么顺,都知道以退为进要越狠越好了?
“松手。”
“除非姐姐说以后不再排斥和防备我。”
“不可能。”
宫如意的声音轻飘飘的,砸在景川心头却好比一座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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