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自己”学习的一切都是为了杀死宫如意。
他穿着连帽衫,在一次简单又完美的街道偶遇中将匕首重重地插进了宫如意的胸口,然后迅速离去。
宫如意死后,景川就满身冷汗地从床上睁开了眼睛。他深吸口气开灯进了卧室,打开热水的瞬间,脑中再次响起了万安巷里那个男人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那声线似乎格外地熟悉。
景川匆匆洗了个澡后出来就打开了陈浩转给他的最后一封邮件,移动鼠标点开了那段简短的视频。
“老陈……”
景川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重复播放了好几次,终于确认这和他梦里的声音一模一样。
他也看过刚刚送回来的笔迹比对报告,知道这个拍视频的人并不是他的亲生父亲。
那么……难道梦里将八岁的他从万安巷带走的男人,和拍视频的男人,是同一个人?
梦境实在是太过真实和详细,景川明明知道只是几个愚蠢的梦,宫如意还好好地活着,但还是忍不住将现实和梦境联系起来。
更何况……他回忆着梦中那个年轻的自己将宫如意一刀穿心的日子,苦笑着发现和宫如意的反常完全对应得上。
那是他十八岁生日的前一天,也就是在书房里和宫如意闹得血流满地的那一天。
景川怀疑如果他还能接着做第四个梦,恐怕也能和他曾经记下的那些日期一个个对应上。
再怎么说梦境是现实的碎片,到了这种程度还是有点匪夷所思。
再者,景川可没有忘记,宫如意梦话里嘟嘟囔囔说的,可是十次。
他总不会要做十个这样的梦吧?
景川苦笑起来。
难怪宫如意无论如何都不肯信任他。就算宫如意只是做了这样的梦,他现下被梦境影响至深,作为被杀死一方的宫如意大概只会反应更激烈。
从噩梦中醒来只对他说句滚,甚至某种程度上还算得上仁慈了。
换位思考一下,景川觉得如果他是宫如意,他得直接把自己给锁进小房间里严加看管。
想到这里,他默默地顺了一下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把电脑一关,转身轻手轻脚地去了宫如意的房间里。
每次这样的梦一做完,景川就开始有点搞不清梦境和现实,非要立刻见一见宫如意才能够安下心来,这好像已经成了他的习惯,跟做贼似的摸进宫如意房间也越来越熟练。
宫如意倒是睡得很安稳,景川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边上,轻轻跪到床边,守着她听了好一会儿绵长安稳的呼吸,凭空乱飘的心脏才安安稳稳地落回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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