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那位大伯的儿女赶来医院后,言辞非常激动,他们完全不能接受自己的父亲在挂了个水后竟然被送进C了。他们先是质疑是夏医生的医嘱有问题,又怀疑傅小宜,质问她是不是挂错水了。
夏医生的应对有理有据,他耐心地对两位家属解释病人的主诉,他的诊断以及用药,澄清自己的用药不会出错。
然而傅小宜没有那么多经验,情绪又过度紧张,面对家属时说话吞吞吐吐的,被他们认作是犯了错后表现出了心虚,于是揪住她不让她走,非要她交代清楚,之后很长的时间里,任她怎么解释他们都不听,结果还是夏医生出面为她担保,家属才暂时对她隐忍不发。
傅小宜回想起大伯的儿子临走之前凶狠的眼神,还有撂下的那句要是我爸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的,她不禁胆颤心惊,直到现在手心还是冰冷的。
交班结束后,她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去休息室,打算换好衣服回租房睡一觉。
中午十一点半的时候,栗珵净忙完手头的工作,走回休息室换衣服,刚推开门就听到抽泣声。
她一看,哭的人是傅小宜。
傅小宜一个人侧躺在靠墙的那张单人床上小声地哭。
栗珵净明白她哭的原因,想了想便走过去,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柔声问:肚子饿不饿?想吃点什么,我去买给你。
傅小宜听见栗珵净的声音,缓缓转过身来,露出一张哭脸:栗姐,我完了。
什么?栗珵净的心也不由地一紧。
我昨天给那个大伯做皮试之前忘了问他最近在吃什么药,夏医生猜他可能是吃了某种降压药,血管扩张后皮试不巧就呈现了假阴这是我的责任。他的家属知道后一定不会轻易饶了我的傅小宜断断续续地说着,眼泪从脸颊迅速落止脖颈,我现在好怕,不知道该怎么办。
栗珵净看着她此时的状态,不由地心疼起她,说:病人的情况现在还算稳定,乐观地看应该不会出现什么严重的问题。你别哭,哭坏身体就不好了,不如现在和我一起去吃饭,等填饱肚子后我们再好好地想这件事,可以吗?
傅小宜颤声说:可我吃不下,我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件事,一分钟也停不下来。
耳边传来开门的声音,栗珵净轻轻回头一看,邬梓荔也走进来了,看见傅小宜在哭,她叹了一口气,也走过来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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