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是一个习惯了用沉默来面对一切的孩子,从上个世界,到这个世界都是这样。
但,不会还可以学。
殷槐开口道,很是尖锐,尖锐的很是难听。
“你知不知道这里可能有多危险,不管是那个看上去和气的花点红,还是他的儿子,他们可都是修行者,修行者的厉害你也不是不知道。”
“你哥就是一个修行者,而那两个人也是修行者。”
“若是,他们有心杀我们,我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哥把你托付给我,要是就这样死了,你哥一定会很伤心的。”
“说好了只是歇息一会儿,就准备离开,现在却突然说要多带几日,你到底有没有考虑到这样做可能发生的后果。”
“所以,我们必须得离开,现在,马上。”
殷槐很少这样说一大段话,他不喜欢说话,但他更不喜欢把自己的命交到别人的手中,哪怕那个人并没有恶意,毕竟他曾经把自己的命交出去过。
他死过一次,至少是看上去死过一次,所以他很怕再死一次。
所以他想离开,离开那个修行者。
离的越远越好。
带着夏小怜一起离开。
可是,夏小怜想要留下。
所以她听到了他说离开,但只是看着他,一动不动,手里攥着那朵蓝色的小花。
夏小怜也是第一次听见殷槐说这么多的话,也是第一次看见他露出了与平静无关,与平日里那副故作老成的神情完全不同的神态。
愤怒中带着羞愧,羞愧中装着很多很多的恐惧。
夏小怜不理解这恐惧来自哪里,就像殷槐不能理解夏小怜的平静和安定是来自哪里一样。
夏小怜也不会想要理解,她也不想离开。
她看着他的眼睛,慢慢的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脸上的无辜。
恢复了平日里很少见到的平静,就像离开殷槐在羊角小镇的那个小院子时的那种平静。
平静又是会显得冷漠。
至少,此时的平静真正代表的就是冷漠。
冷漠还有不关心。
夏小怜一直不仅仅是个顽劣的小姑娘,她曾经属于大荒上有名的大家族。
而不管是大荒的大家族,还是大殷的大家族的那些子弟们,包括夏小怜在内的大小姐,大少爷们,在学会顽劣之前,他们首先学会的应该就是平静。
平静的冷漠。
夏何一直在旁边看着,看着殷槐动怒,看着殷槐絮絮叨叨像个裹脚的老太太一样念叨个不停的劝说或是教训。
他还一直看着夏小怜,看着她眼角流出的无辜,看着她眼角藏着的乞求,看着她被夏风吹的有些乱的头发,也一直看着她逐渐变的平静的神态。
夏何一直在看着,什么也没说。
……
又是新的一章,各位看书的朋友,虽然不知道有多少,但还是希望能多些,再多些。
诸君好运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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