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习惯的笑,与花家少爷脸上时常挂着的温和的笑一样,都是性格分明的笑,他本就是荒原最天才的男子。
来到了大殷,那他就是大殷最天才的男子。
殷槐平静的目光有了变化,惊愕,甚至是惊骇。
迁化,不禄,卒,薨以及崩,这是鬼修的五境,唯有第三境卒开始,方能以鬼魂结人身,显现与普通人的面前。
也是从卒开始,鬼修方为令人胆寒的修行者,虚实化境。
卒境已经足够让人胆寒,更让人胆寒的是时间。
时间对于高台下的那青年似乎算不了什么。
所谓苦修百年,所谓修行一世,那些都只是碌碌无为的平凡人才会有的经历。
夏何从不是什么凡人,自然不用凡人的规则去定义荒原上的天才。
修人之时,月跨三境,修鬼之日,不过短短半月,便从一无所有到了虚实化境的卒之境。
这是真正的天才。
站在高台上往下看的也是一个天才,虽然不为大多数人知道,但花家的人都知道。
不过二十多岁,便也是修行第三境知命的天才,这的确是足以惊世骇俗的成绩,只是不为人知道,至于小怜倒是知道些,但却不能清晰的理解。
但他一直都是天才。
两个天才相遇,总归是要分个胜负的。
夏何站在高台下,看着高台上,看的却不是花家少爷,或者说不仅仅是他,他看的本来就是那个高台,高台上的人,高台上空着的椅子,看的是漆红木雕,看的是那方鼎。
夏何看的很多,只是没有他的妹妹,因为妹妹一直在他心里,他用不着可以看,至于其他不重要的东西,他都在看,看的很多,眼里装下的很多,他心里装下的也很多。
而花家少爷也在看,看的却只有夏何,只有草原上的一点黑点,看不见那人脚边的野草,看不见蜿蜒南去的石膏河,看不见那些除了人以外的东西。
或者可以理解为认真。
只是这种认真未免显得有些小家子气来。
花家少爷没有看到自己的小家子气,殷槐和小怜也因为在看草原上的那个人,也没有看到花家少爷的小家子气。
只有花家主人看到了,那本来就是他的儿子,自然要看的清些。
天才自然要看的多些。
夏何站在高台下,抬头看,却像是一束阳光在看世间万物。
花家主人站在高台之上,低头看,却是真正在看。
两者本身都是天才,只是花家少爷在夏何面前还是大有不如。
天上的阳光又怎么会跟地上的一朵自怜自爱的花一样呢?
花家少爷看着夏何,终于还是发现了什么,低下头去,似乎再也不敢看下去。
夏何没有讥讽花家少爷的不自知,因为那只是他视野中的一个人,一个人的情绪他看的到,但也不用太过在乎。
视野中有很多,人或物。他自然也有重点,他在现身前,看的是自己的妹妹,是自己的朋友。
现身后,他看的是漆红高台,是那花家少爷,是那方鼎,是花家主人。
花家主人也在看他,眯着眼看,似乎想要看的更清楚些。
不仅如此,一股没有人能闻见的花香从花家主人身上蔓延开来。
……
诸君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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