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根木杖的主人现在看起来更加可怜。
倚靠在木椅旁,木椅不高,花家主人是坐着的,靠着的。
胸口是一抹很是灼目的红色。
那抹红色散发着铁锈的味道。
花家主人跟他的漆红木杖一样,都透着落魄的味道。
终于,花家主人的神情中的平静被痛苦所取代,痛苦来自身上的伤,也来自自己计划的落空。
夏何也收了身上的灰雾,一身黑衣在风中猎猎,风中还有些花香,却是高台下那些跳跃着的火焰散来的。
夏何站着,看着,没有笑,却有些笑意,看着花家主人还在淌血的嘴角。
“我说过的,你杀不死我的。”
这句话看上去像是在示威,可是夏何没有在示威,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没有炫耀的意思,但还是要告诉花家主人的,以免他再生些小心思。
花家主人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夏何,因为他伤的真的有些重,那伤真的有些疼,疼的他没有心思去思考夏何的话是在示威,还是在阐述一个并不重要的事实。
花家主人没有心思去搭理夏何的话,也没有心思再去考虑一些小心思。
因为他可能会死。
在死亡面前,什么小心思都是没有什么用的。
夏何看着花家主人身上的伤,伤很重,却不足以致一个知命境的高手直接死去。
若是想要死去,就只有杀死现在没有还手之力的花家主人。
夏何将要动手,杀人。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过去他只是伤人。
伤人还有可能被救好,杀人却只能给大地带来一具干枯的尸首。
正因为这是第一次,所以夏何在杀人前想了很久。
他能找到很多要杀死花家主人的理由,比如他杀了很多人,比如他让自己的儿子也杀了很多人。
就单单那两次差点杀死夏何的偷袭就已经足够成为杀死他的理由。
可是就像之前关于赌品的讨论一样。
花家主人是成熟的人,夏何是年轻人。
年轻人没有杀过人,所以要想很久。
想很久是真的想了很久,久到那些落在花瓣上的鲜血都微微有些凝固了。
夏何才做下了一个决定。
他不杀没有抵抗能力的人。
这是属于年轻人的不成熟的但是很美好的东西。
他本来就不想杀人,所谓杀死别人的理由可以有很多条,但是他还年轻,足够单纯干净,所以只需要一个很简单的单纯的原因他就可以不去杀死一个一定要死的人。
夏何慢慢靠近花家主人,缓缓蹲下。
花家主人以为下一刻就会有一阵风将他撕成真正的碎片。脸上很是惶恐,像他杀过的那些人以及南边那个小土丘里的人们临死前的那种惶恐一样的神情。
可是,花家主人没有等到将他死得粉碎的风,却等来一只白皙的手,以及一句话。
“你真应该好好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
今天过小年的人也要快乐啊快乐,诸君好运,我好像比以前有进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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