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而不语,不拆穿她。
后来有一次她不高兴,拉我去操场散步,跟我说她觉得这两所学校好远。
其实很近,步行不过十分钟。
但我知道她说的距离是什么。
我和少年的学校步行需要半个小时还多,更远。
各种意义上的。
她忽然问我:“你是不是有蓝颜?”
我沉默几秒,答不上来。
我不想将他冠以暧昧不明的蓝颜,但又好像没有其他合适的头衔。
她叹气。
我也叹气。
她说:“真难啊。”
是啊。
真难啊。
生日前,小珍珠找我玩,聊天的时候脱口而出说她见到少年女朋友了。
我愣一下,“什么?”
她也愣,“你不知道吗?”
几秒后,我说:“不知道,没怎么联系过。”
她“哦”一声,然后小心翼翼试探:“你不会还……”
我飞快地说没有。
晚上辗转发侧,拿手机回顾历史,才发现我和他确实有段时间没有发短信了。
新年愿望一语成谶,不是我会不会喜欢他。
而是我不能再喜欢他了。
真难啊。
第6章
我们没有联系。
我准备往前走。
第7章
我大学报了西北,他仍在省内,我们距离八百公里。
我们省位居中原,四季变换明显,但西北是一个没有春秋的城市,夏日离开,秋雨刚落一场,气温就低至个位数,我在十月的天裹着大衣在校园里散步,室友陪同一起。
满地枯黄落叶,我给她拍照,她说要发给男朋友看,说完又叹气:“家里还穿着单T。”
风从天桥掀来,我不由自主裹紧了衣服。
室友察觉,“冷?”
我摇头。
我站在桥上往下看,看携伴观景的情侣,看独自前行的路人,看墙角警惕的野猫。
我不冷。
我只是在想,这八百公里的距离,使得我们连四季都无法一起度过。
我只是,忽然有点难过。
我只是,忽然醒悟,我根本没有往前走。
我还没有准备好。
十月底,小猴子给我发来一张截图。
她问我什么意思。
是小语种。
是我学的专业,我扫一眼就懂,问她谁发的。
她沉默很久,说一句:在他空间里看到的。
那天时间其实很晚了,但我还是下了床,一个人去阳台,我靠在窗边看漆黑的夜空,零星几点,明天应该算是个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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