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夏松了口气:“那还好。那孩子呢?”
“自然是不能生下来。她去打胎了。双方家长约定,得愿大学毕业他们就结婚,如果不结婚就再赔一笔钱,至于数目根据是谁提出的分手来决定。”
之夏叹口气:“这样也好。”
“你弟弟已经高三了,又搞这么一通,我看他大概是要复读了。”
之夏没有再多说。她跟家里关系没那么亲近,再显得焦急热心就太不自然了。
陈卓递了个眼色给方严严,自己起身去卫生间。方严严看着之夏,目光突然温柔了。有些话,本来不该由她来说的。
“之夏啊,你也是大姑娘了。有些事情对女孩子是很吃亏的。所以你要懂得保护自己,知道吗?你是个聪明的姑娘,相信怎么保护自己你都知道。如果不懂就问我。”
之夏不说话,乖乖地点点头。
方严严又说:“我倒不反对婚前性行为。”
厕所里陈卓狠狠地咳嗽一声。
之夏和方严严都笑了。
方严严压低了声音说:“他这个老古板。你别理他。男欢女爱最正常不过。但是记得,成年人做任何一件事情都要自己给自己负责。享受没问题,防护最重要。用避孕套,计算安全期,紧急时服用紧急避孕药,我都不用说了。反正你千万别输给得愿。”
像是共同完成了一个密谋,之夏和方严严相对微笑。
怀着方严严最新灌输给她的男女理论,之夏回到了学校。公共汽车上,之夏头靠着玻璃,想起那个水蜜桃一样的女孩,又想起陈得愿在阴影里目光闪烁的样子。这样一个结果,也许是因为她的缘故,也许不是,不管怎样,她没有预想中的痛快,反而全是茫然失落。
因为剧团需要一个贴宣传画的板子,她被通知去文体中心领。她很少去那里,绕了两圈还是找不到地方,却听到悦耳的钢琴声。
她下意识地走过去。
琴房里身形挺拔的男孩背对她坐着,她只能偶尔看见他修长的手指滑过黑白琴键。
一曲既毕。她走进去轻轻鼓掌。
简行一转过头,看到是她,颔首道:“是你。”
“你弹谁的曲子?”
“肖邦。”
之夏耸肩:“反正我也不懂音乐,刚才只是礼貌问问。”
简行一终于笑了,站起来看着她:“怎么会来这里?”
“我来取宣传板,还没找到地方。”
他皱眉:“怎么就你一个人来?应该叫个男生。丛恕呢?”
之夏挑眉:“我的事情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又不是我的跟班。”
也许仅仅是错觉,之夏看到简行一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语气也和缓了:“你一个人搬肯定不行。我等会带你过去,帮你弄回去。”
之夏微笑:“好啊,谢谢你。”身体却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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