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说了等会。
她漫不经心地问:“说起来,你为什么很支持我们剧团?那个‘罪与罚’本来看着不像能成功的样子。”
“我想试试自己的能力。”他简洁干脆地回答。
之夏灵机一动:“就好像你突然想加入学生会做主席一样?”
他有些惊异,随即点头:“是。本来从来没想过,就有一天经过那里看那些文科学生都在竞选,就想我也许可以试试。挺有意思的,不是吗?看看你可以做到什么,改变什么。”
之夏本来对他热衷于功利有些小小的鄙薄,这下全然放松了。
他站在那里,内心强大,充满自信,笃定沉稳,对之夏而言有着难以言喻的吸引力。
琴房是封闭的,顶灯是雪亮惨白的日光灯。可是照在之夏的眼睛里却似乎有宝石的光芒在流动。
“不过当然,我去剧团还有别的原因。”他镇静地凝视她。
她抿了抿嘴唇:“嗯。我们去领板子吧。”
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语带戏谑:“陈之夏,这下你想逃跑了?”
“啊?”她故作不解。
他的唇骤然印在她的唇上。
虽然知道这个时刻迟早会来临,之夏还是全身一软,忍不住用力抓住他的衣服以支撑自己的身体。
丛恕也吻过她。准确来说,那才是她的初吻。有时她会回想起他的炽热迷乱,感觉异常复杂。
而简行一的吻,如同他的人,坚定,有力,干净,而且从容。
她的青春是看不到边际的荒野,除了肆意挥霍,似乎再也找不到别的方式来感觉自我。
有一种疼痛,苦无出路。
(二十一)
“这么说,你们俩就算在一起了?”丛恕手里拿着罐啤酒一边喝一边问之夏。
“应该是吧。”
“老简很不错,你有眼光。”
“谁知道?”之夏伸个懒腰,“以后的路未必轻松。”宿舍里于真郭云等人还在热烈讨论简行一主席的事迹,顾瑛白有近水楼台的优势,校园里总有人不断提到他的名字。之夏不怕挑战,但也不盲目乐观。
丛恕喝完一罐啤酒,又开了一罐,看着前方空荡荡的观众席,缓缓地说:“想那么多干嘛?享受当下吧。”
只有仔细观察,才能看出他眼底的沉郁。
之夏没有劝他,他也不想让谁安慰,只是不停地喝着啤酒。
“你说,我老跟着你混,会不会变成一个酒鬼?”之夏突然笑着问。他一勾嘴角,脸上挂起招牌式的漂亮笑容,把手里的啤酒罐捏瘪,手一扬,易拉罐准确地落到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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