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容和之夏来看他,丛容一见他就快哭了,还是之夏镇静,跟丛恕调侃了几句让丛容转移了注意力。
那个下午丛恕没课,只好坐在床上发呆。楼层太高,又不能趴在窗台上跟在宿舍一样看看有没有美女经过。打游戏也已经腻味了。光碟也看了好几遍。多出来的时间简直不知道怎么打发。
之夏来找他,带着一大包零食,都是他平时喜欢的。两个人边吃边聊天。
他内急要去厕所,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想耍帅所以没用拐杖,单腿跳着进去,出来还做了一个金鸡独立白鹤亮翅的高难度动作。
之夏撇撇嘴,把绒球砸他脑门上:“小心另一条腿也摔断了,你就该哭了。”
“我靠!”
他咒骂着跳回床上。之夏低头看他腿上的石膏,上面好的位置已经被跟他一起打篮球的那几个占了。之夏甚是不满:“他们太没公德心了,让我签哪里啊?”
丛恕说:“喏,你用红色笔。我会不准别人用这个颜色签的。绿色专门留给小容。周宛那天给我电话,要我留个紫色的给她。老陆让他用粉红,恶心死他。”他把左腿搭在右膝盖上,把小腿侧后的位置露出来给她。
之夏一笑,低头认真地在石膏上画上一只猪摔到在地四脚朝天的样子,旁边注:丛恕糗样,陈之夏记录。
丛恕百无聊赖地挠挠头,又不好意思催促,只能抱着手低头看她。
冬日午后的阳光像是一匹金色轻纱在飘拂。她鬓边细小的绒毛清晰可见。因为促狭得意,她嘴角上扬,长长的睫毛好像蝴蝶翅膀在扇动。
丛恕心里咯噔一下。刚认识的时候,她也会不时给他这样的一声咯噔。他老觉得迷惑,为啥自己有时对着哥们儿会紧张。他明明心里全是林婕啊。后来他俩打打闹闹随意惯了,就几乎没有再这样。
如今这感觉又回来了。他咽了口口水。她头发上的清香钻到鼻子里,他突然很想低下头去,轻柔地用嘴唇贴在她脸颊上。
他往前稍倾。之夏嘟囔:“别乱动。”
他立刻清醒了,吓了一跳:“丛恕你真禽兽啊,居然想亲自己哥们儿。你怎么不去亲陆桥?”想到那种可能,他成功把自己恶心到了,猛地打了个寒战。
有人在敲门,之夏刚好完成了她的大作,笑盈盈地说:“我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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