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 楚魇的心如坠凉水之中,往更冷更暗的深处沉去。黑暗中, 有古怪可怖的纹路从他心间爬出,如毒液蔓延般扩散到四肢百骸,最后顺着脖子攀爬到脸上,在眉心汇聚变成一个魔印。
“那你为何要与他分开。”
他说这话时,手拨开头发落到虞欢脖子上, 只要他想,马上就能捏断她的脖子。
“我们……有缘无分,不能在一起。”
虞欢并未觉察到楚魇的异样,她还沉浸在往事中怅然若失。
楚魇幽幽道:“若你还放不下,不如去见他一面。”
闻此言,虞欢翻身趴在他心口处,灵动的杏眸在黑暗中带着浅浅笑意,她伸出一根手指点着他的鼻子,接着语带调侃地问道:“我去见他,你不生气么?”
“……”
楚魇没有说话,屋内没有掌灯,只有些许月光透过窗格洒进来,因此他眉心的魔印并未被虞欢发现。
“听到我说心悦旁的男子,你怎么一点都不生气吃醋啊?”
这就很奇怪,楚魇的占有欲明明很强,还说过要她以后只准喜欢他,可为何现在却和她聊别的男人?还要她去见他?
嗯……
难道是焕生池水的奇效?不仅洗掉了楚魇身上的魔性,还将他易怒冲动的性子也改了?
正思索着,楚魇忽然沉沉出声:“不必。”
“不必什么?”虞欢不解地睁大眼,试图看清他脸上是什么表情,可惜屋内太暗,床帐又放下来了,模模糊糊,实在是看不清,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
“睡吧。”
然楚魇似乎不想继续聊了,大手一抬,将她的脑袋按到胸口,而后不管她怎么追问都不说话了。
虞欢也没折腾多久,她很快便沉沉睡去。
屋内恢复静谧,屋外落雪声和风声都停了。
静悄悄的夜色中,楚魇睁着眼没有睡。
不必,是不必生气,也不必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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