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里什愣了愣,连忙登上直升机,温暖的气流瞬间包裹了他全身,舱门关上,直升机立即升空。
“你们捡了个什么东西上来?”驾驶座上的人说,“这可不是救护车。”
“少啰嗦,”有人不耐烦道,“开你的飞机。”
“你的脾气真差,雷蒙少校,”驾驶员说,“我的意思是,这不是救护车,因为我们的目的地不是医院而是地狱,你怎么忍心让这两个年轻人和我们起下地狱呢?”
“都一样,你该不会以为他们去了医院就能活下来吧?”雷蒙边说边扔给哈里什一副橡胶手套,“带上它,帮我个忙。”
哈里什完全听不懂他们的对话,战战兢兢地把手套带上,等候下一步指示。
雷蒙说:“我现在要给她止血,你的任务是摁住她的动脉,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松开,知道了吗?”
“你说得对,”驾驶员笑了笑,“没有人能从这里逃脱,只有我们会赶着进来送死。”
雷蒙开始替女孩处理伤口,他的手法并不专业,看上去有点粗鲁,如此粗糙的手实在不时候做这种细活儿,但他的神情却十分冷静,甚至还能分出精力继续与驾驶员聊天。
“不是送死,是执行任务,”雷蒙淡道,“总有人会为了世界和平牺牲,我们就是首当其冲的一批,拿出你加入瓦尔哈拉时宣誓的勇气来,我们就是为这一天而活着的。”
哈里什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任务”,也不知道“瓦尔哈拉”是个什么东西,他现在紧张得牙关打颤,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看一场鲜血淋漓的外科手术,女孩的血像是涂抹在他眼睛上一样,模糊了他的视线,让他根本无法思考。
直升机飞至山区,下面是白茫茫一片,雾霾遮挡了大部分视野,分不清哪里是云哪里是雪,但如果他们能看得清,就会发现这些覆盖在高山上终年不化的积雪全部以类似流沙的方式运动着。
之所以说是类似流沙,是因为它的速度要比流沙快上许多,换而言之就是山上无时无刻都在发生雪崩,地壳的剧烈振动让雪无法停留在山坡上,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崩离瓦解。
由于找不到落脚点,比他们先来到此处的那几辆直升机还在空中盘旋,由于磁场受到干扰,他们无法用内部语音交流,只能凭长期并肩作战的默契行事。
雷蒙仅仅在两个小时前才接到任务通知,他立即安排了能够联系上的所有猎手,并且以最快的速度组织了这批先遣小队。
他们的任务内容不仅仅是侦查情况,还包括清除目标,但是按照目前所见的一切推断,这次的目标强度远超预期,几乎已经可以肯定是“那个人”。
福尔图娜号事件才过去几天,瓦尔哈拉连搜寻计划都还没有制定完善,居然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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