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问题,”顾炤注视他的眼睛,“你是怎么知道那间墓室的?”
“你确定想知道?”
“回答我的问题。”
“三年前,我从某个英国贵族手里买下由于经营不善负债累累的福尔图娜号,因为很久以前我和老师一起参观过那间不向外人开放的展览室,从而获得了很多神的遗产,其中就包括一张标注着世界各地神墓位置的地图,”左修缓缓叙述道,“虽然有地图在手,但神墓的位置并不好找,整整三年我也才发现四个地方,你去的那个就是其中一个。那时候我的目的是墓穴里的棺椁,要知道超金属可是比黄金还珍贵一万倍的东西,却没想到里面的东西比超金属的价值还要高……你应该已经猜到了。”
左修顿了顿,又说:“还记得赌局的奖品么?那个东西就是我从墓室里带出来的。除此之外,另外三个墓室里我也发现了同样的东西。”
顾炤皱起眉头,很久没有说话的沈时年依旧沉默地望向他,原本就很严肃的氛围变得更加压抑。
换作是谁,现在都不会有什么好心情。
因为那是属于顾炤父亲的东西。
顾炤从椅子上站起来,沈时年跟他一起离开牢房,沉重的铁门缓缓关上,隔绝了阴郁的空间,却改变不了顾炤肃穆的面容。
顾炤原本走在前面,沈时年却忽然摁住他的肩膀,猛地一下将他推在墙壁上。
沈时年用的力气虽然大,但还是克制住了自己,顾炤感受不到疼痛,但这个姿势还是让他有几分压迫感。
“我……”沈时年只说了一个字,然后就抿着唇,犹豫了很久也没有再度开口。
顾炤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想要安慰自己。
左修说了那么多,他听见高维生物这种超脱认知的存在都没有什么感觉,唯独在意的是有关他父亲的最后一段。
他也曾试想过,顾沉会不会还活着,只是藏在某个角落里不想被人找到而已,就像他每一次选择沉睡那样。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谁也无法再开口,顾炤干脆把沈时年从精神力场里带出来,监狱的场景消失了,他们还在酒店的沙发上,顾炤手里仍然捏着那枚硬币。
监狱长的制服变成了最普通的上衣加牛仔裤,但是这并不影响顾炤的英俊,沈时年拨开他额前的碎发,轻轻地吻了上去。
顾炤一开始不为所动,没过多久就主动捏住沈时年的衣领,让他离自己更近一些。
沈时年也不知道为什么亲吻额头的动作会演变成如此激烈的深吻,他感觉顾炤好像是在发泄着什么,拥抱他的力度如此之大,像是要把他揉进身体里。
对于沈时年来说这比两人任何一次接吻都要深刻,因为这个吻不是甜蜜或者羞涩抑或是激情的,而是充满了伤痛与无奈。
他们就像是两只互相舔舐伤口的野兽,只有抵死缠绵才能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找到那么一点温暖与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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