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跳跃的火光,一时静默无语。
苏宴心思单纯,也没多想,自己蹲在火边,看着石盆里的雪一点点融化成水。等了片刻,她又伸出手指去摸盆里的水,有了温乎的感觉,整个人都感觉暖暖的,她不自觉地笑。
没一会儿,姜砚搬了个石头过来,放在火堆边,声音仍有些涩,“坐着。”
苏宴抬头看看他,也没说话,乖乖坐了上去。
姜砚没说话,在她身边蹲了下来。
“干什么?”苏宴垂着头,刚好看将姜砚黑亮的发。
他的长发束成高马尾,墨蓝色发带掩在黑丝之中,冷漠的侧脸看起来刚毅霸道,整个人带着股蓬勃的少年气。
苏宴看着他,微微有点失神。突然,脚踝一暖,姜砚宽大的手掌已经握住了她的脚踝。
他手掌很大,手指上有薄茧,覆在她细嫩的皮肤上,略粗糙的触感,让她觉得有些痒,笑嘻嘻地往后缩了缩腿。
姜砚抬头看她一眼,手上用了些劲,将她的腿摁在了自己膝盖上,“脚上有伤口,清洗一下。”
苏宴本体是树,对泥土自然亲近,喜欢光着脚,但人形状态还是会受伤的。穿越这么一片雪原树林,脚上添了不少伤口。
苏宴没再乱动,乖乖坐着,让姜砚用那盆温水给她洗脚。
都是精怪,似乎不觉得这样的举动有什么不对,尤其是苏宴身为一棵树,身边经常有动物靠着,甚至有动物挂在树上,所以对这种亲密没有任何排斥。
但每当姜砚用沾了温水的湿布替她擦脚上的污渍时,不知是不是动作太过轻柔,让她觉得脚背发痒,心头也发痒,心跳似乎也跟着变快。
她忍不住缩了缩脚趾,姜砚抬头看她一眼。
两人目光突然相遇,苏宴愣了一下,然后抿着唇轻轻笑了一下。姜砚没说话,垂下眸,继续认真而温柔地替她洗脚。
苏宴觉得她好像生病了,脚背不仅痒还发烫,整个人都在发烫。
树会生病吗?可能会吧?
苏宴第一次觉得烦恼了起来,忧愁地看着蹲在地上的姜砚,心里乱成一团。
姜砚细心帮她把脚洗干净,手里运了一团灵气,正准备替苏宴治一下脚上的伤,却感觉到她轻轻缩了一下脚。
姜砚动作顿了顿,抬头看她。
苏宴笑了,“我自己可以。”
她将脚收回来,只用手指轻轻一抚,那些细小的伤口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苏宴处理好伤口,见姜砚盯着自己的脚,她没由来的感到一些羞耻,这是精怪尤其植物精怪极少有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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