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意外的是并没有见血,江倦虽然满眼茫然,脸上却丝毫没有痛苦的神情,反倒脖子上挂着一圈水痕,领子都打湿了,而那德牧则是吐着舌头,欢快地朝他叫了一声。
“倦,你没事吧?刚刚那一下撞得挺狠,让我看看受伤了没。”
江倦摇摇头,身上没什么大碍,只有右手背蹭破了一块皮流了点血,萧始二话不说含住了他的伤口,用舌尖舔去了伤口表面的灰土,直到血差不多干了才放开他。
“等下回去消毒,这会儿先什么都别碰。”
“你……”江倦欲言又止,“脏不脏啊。”
“嗯?不脏啊。”萧始把混着血污的唾沫吐到纸巾里,用创可贴包住了江倦的伤口,“但你要是嫌我脏可没门,脏也是你男人,换不了了。话说回来这狗是怎么回事,姓连的你是不是暗算我前妻?”
江倦也不明就里,突然被一条大狗冲过来扑倒,心理素质再好也难保不会受到惊吓。
萧始把他拉起来的时候,驯养员也跑了过来,疑道:“怪了,它平时很听话的,叫一声就会回来,怎么今天连哨声也不听了。”
江倦才刚站起身,那德牧又来咬他的衣角,呵哧呵哧喘着气,见他没什么反应,还把两只前爪搭在他身上站了起来。
萧始觉着这狗有些奇怪,摸了摸它的头也没什么反应,连骁解释道:“它叫哮天,一开始名字很土,就叫黑虎,是你哥……江住给它取了这么个名字,现在它是训练基地里最年长的警犬,和它同期服役的警犬和搜救犬大多已经退役,或者牺牲了,所以现在我们也会叫它班长。”
江倦想去摸哮天的手顿在了空中,“……你说什么?”
连骁叹了口气,伤感道:“当年那一窝德牧里,它是最瘦弱的一只,生下来就不会喝奶,连驯养员都觉着它体质不行,都打算放弃了,是当时刚到市局实习的江住拿着奶瓶给它一口口喂大的,可以说没有江住就没有哮天,它对江住的感情不比人浅。”
他俯下身来伸出手,哮天就把爪子搭在了他掌心,眼睛却一直挂在江倦身上,不舍得挪开。
驯养员说道:“德牧的寿命通常只有十二年,警犬要执行各种危险的任务,大多无法寿终正寝,班长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也到了退役的年纪,我们本来是打算让人领养了它的,可它说什么都不肯离开市局,我们也不忍心把它送走。连副说它是想留在市局等一个人,所以我们还是让它留在基地里了,它等的那个人是你吗?”
江倦感受到萧始握住他的力道加重了些,几乎是逃避般缩了手,俯下身去揉了揉哮天的脸,情不自禁抱住了它。
“对不起,我不是他,让你失望了……不要再等了,他不会回来了……他从十年前就……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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