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牧是退役警犬,听力格外好,听出脚步声正是这两天好吃好喝供着他的两脚兽,撑着两条后退站了起来,前脚则搭在那人肩头,朝他伸舌头摇尾巴。
江倦没戴助听器,平时为了保护仅剩的左耳听力也会戴上耳塞,没听见有人进来的动静,还是哮天先发现有人,让他有了心理准备,不然回身时发现身边突然出现个大活人,可足够吓出个好歹。
他看了看一身杀气,活像要去跟魔王拼命的萧始,摘了耳塞明知故问道:“你怎么来了,谁给你的钥匙?”
“外援。”萧始大咧咧脱了外套,蹲到江倦身边,玩着他睡衣帽子上的垂下来的两只兔耳朵,“你一句话不说就突然消失了,前夫当然担心你是被小白脸给骗了啊。”
“哪来的小白脸……你说连骁?”江倦轻声叹了口气,“是我叫他帮忙送我回来的,不然被周悬撞见我对徐静涛做的事,我就不用再去上班了。你能不能成熟点,别总把我身边的人当成情敌,不是所有人的性取向都像你这么——小众。”
“我?这年头同性恋也不少吧,应该不算小众。”
“我说的是我哥。”江倦低着头给哮天喂了几块冻干,“萧始,你不是弯的,也不喜欢男人,只是喜欢我哥而已,现在他已经不在了,你没必要催眠自己去强行喜欢一个和他相似的人,这样对我们来说都是种折磨。”
萧始一贯回避他所有与此有关的话题,继续拨弄着兔耳装没听见,摆出了一个非常可爱的造型,拿出手机对着江倦的脸就是一拍,“前妻,你怎么这么可爱,说起来你也不是这个穿衣风格啊,怎么突然打扮成这样了?该不会是勾引我吧,其实比起白丝,我更喜欢黑丝,要说的话兔女郎还是得露大腿……”
江倦推开了他贴在自己脸上的咸猪手,起身坐上沙发,“冷。我把这房子的取暖费退了,白住小惩的还要让他掏钱,我心里过意不去。再者过几天就要搬回老房子了,这房子没人住,交钱也是浪费。”
“……所以你就买了这身?”
“怎么了,看起来穿起来都很暖和啊,我还买了件换洗的,你注意别穿错了,沾上你的味道连某月亮都洗不干净。”
萧始心道这可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冲进衣帽间拉开柜门一看,果然从姜惩那骚孔雀的一堆AAN和GCC里找到了一件同样毛茸茸的恐龙睡衣,这种冰山御姐摇身一变可爱萝莉的反差犹如晴天霹雳,瞬间把他炸了个外焦里嫩,随即那一股子邪火就憋不住了,扑回客厅把削着橙子的江倦往沙发上一摁就开始动手动脚。
江倦虽然早就习惯了萧始爱抽风的毛病,可刚才那不知轻重的一下差点撞上刀尖,这让他有些后怕,抬腿一脚就把人踹了出去。
“别发神经!这一刀把你捅穿了可不是好玩的!”
萧始正在兴头上被他泼了冷水,该是不爽的,不过在他意识到江倦是害怕对他造成伤害的时候,心底忽然涌上一种足以抚慰旧伤的愉悦,接过那人手里的水果刀放在一边,轻抚着他瘦削的脸颊,一寸寸摩挲着他苍白的肌肤。
“你是在担心我?”
“不,我只是在担心我自己。我不想成为第二个被迫学一手瓦工手艺的徐静涛,也没有能把你分成几百块的体力。”说着他顿了顿,好笑地看了萧始一眼,“不过,心理素质倒是有的。”
“你真觉得是徐静涛杀了那几个人还藏尸在地下室里?”
“当然不是,这案子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徐静涛不像看上去那么罪大恶极,但也没有你想的那么无辜,解开这个人身上的秘密,案子就算解决了一半。”
萧始趁他不备在他鼻尖上飞快亲了一下,调戏道:“我想的那么无辜?难道你能看穿我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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