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始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说这种话,也许是看不到尽头和光亮的前路让他感到了不安,所以他才会作出这种遗言般的嘱托吧……
萧始打起精神笑笑,“说什么呢,怎么老气横秋的,咱们两个到底谁大?”
“不重要,反正你的心永远也长不大,看到的只有眼前几步,想要的东西得到了不知珍惜,得不到就又哭又闹,和三岁小孩有什么区别。”
萧始一使力,欺身压上了他,把他按倒在床上,与他鼻尖相抵,沉声道:“以前不知珍惜,但以后我会……”
江倦叹道:“萧始,你算算我的人生能有几个八年等你回心转意呢?我从来不敢让你知道这八年里我经历了什么,因为我知道你只是把我当作一个还在人世的幻影,但我满足不了你对他的那些幻想,你留在我身边,对我的了解越多,只会让你更加……恨我。”
“不……”
“萧始,他已经走了,就让他依然保持最美好的样子,成为你心里的永恒吧,不要让我污了他的清白,求你了……”
萧始用唇覆住了他滚烫的眼睑。
这是江倦第一次觉得萧始的体温那么凉,连一向炙热的吻都发冷了。
“别哭,心疼。”
萧始贴着江倦的脖颈,把他松垮的领口又扯开了几颗扣子。
那人立刻抓住他的手,“别……至少别在这里。”
萧始“噗”一声笑了,“想什么呢,我刚做了菜谱上的酸辣汤,放了很多豆腐丝,你应该会喜欢,今天又是刷新厨技的一天,给我点儿面子,嗯?”
看在他确实有进步的份儿上,江倦不好泼他冷水,至少这狗东西不再成天逼着他吃袋鼠肉了,以后的日子好过了些,他也就没那么上火了。
“怎么样怎么样?”萧始摇着尾巴把他按在餐桌前,把汤都喂到了嘴边。
江倦抿着那碎得惨不忍睹的蛋花,吃着切得粗细不一菜丝,把这一口没化开的盐生咽了下去,硬夸了个“好”字,“我哥留下的食谱就是煮鞋底子都好吃,但你好歹也注意一下卖相,这东西给哮天都不吃。”
萧始偏不信邪,盛了半碗就去跟狗讲道理了,哮天脑袋一扭,颠颠地拧着毛茸茸的屁股进卧室去了,往床上一跳,两只爪子叠起来垫着下巴,霸占了床外萧始的位置,把他气得嗷嗷乱叫。
江倦无视了吵得不可开交的一人一狗,小口喝着汤,氤氲热气升腾而起,胧在眼前雾蒙蒙、湿润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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