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局。
萧始抚着江倦惨白的脸,哀求着,安慰着:“坚持一下,倦,再多坚持一下。”
煤矿的医务员举了手,“那个,咱们工地是有进行肺灌洗的仪器的,平时工人们没少用,我也挺熟练了。反正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就算打120,救护车也不能立刻给你们送来一套仪器,要不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他一句话又点燃了众人的希望,萧始当即点了头。
严格来说,矿上这台灌洗仪是十年前就被淘汰的机型了,灌洗液循环时带给病人的痛苦远远大于现在的新型仪器,这也是被迭代的重要原因之一。
医务员指挥众人挪开医务室里脏兮兮的病床,把江倦的担架推到正中,拿出几个大大小小的瓶子递给萧始,“我看这位小哥好像是大夫,应该挺了解的吧,那你帮忙调配下灌洗液,我去配麻药。”
医务员絮絮叨叨,让本就紧张的众人心里更慌了,“没事儿啊,别着急,咱们矿上得尘肺的工人都是我给洗的肺,少说也洗了几百个了,都是熟练工,绝对没问题,放心!”
萧始有些僵硬,“可我是外科医生,没做过肺部灌洗。”
“哎呀,都一样的嘛,你就按这个配方调,多一点儿少一点儿都死不了人,放心放心。”
这话能吓死人,哪有这么不靠谱的?
还有几个群演似的矿工附和医务员的技术高超,让人多少有些怀疑人生。
萧始不怎么相信这医务员的水平,可现在别无他法,只能委屈江倦吃点苦,先把肺里大量的尘土冲洗出来,熬过这个难关。
他摸了摸江倦汗涔涔的额头,用身体挡着众人的视线,凑近去吻了吻那人的鼻尖,“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好了,相信我。”
“我有点后悔……”江倦沙哑的声音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几乎听不清。
像是怕那人听不到似的,他又重复了一遍:“……要是就这么死了的话,一定会后悔。”
“别说傻话,我在呢,就是阎王想收你也不行!”
医务员调好麻醉,卷起江倦的袖子就要把针头往他胳膊上招呼。
萧始方才只顾着跟江倦说话,一眼没看住那医务员,下意识制住他的手追问:“你用的什么药?”
“氯胺……不是。”医务员跟抱臂站在门口的陈箨对视一眼,舌头打了个结,“□□胺酮。”
在场的警察可能对医学了解不多,但对这种学名氯胺酮,俗称K粉的国家管控第一类精神药品却不陌生。
有人质疑:“你想给我们副队注射毒品?疯了吧你!”
萧始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但他对□□胺酮过敏,有没有芬太尼和咪达唑仑?”
“啊?啥?”那医务员被他说愣了,“过敏?以前也没人过敏啊,咱们这儿一直用这个,没别的麻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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