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连心啊,硬生生撕去一层皮的痛哪是一般人能忍得了的?
他总要制造很多意外来掩盖自己的身份,火烧,刀割,烙烫,哪个都是痛不欲生。所以他才会在看到穆雪茵桌上的指甲油时第一时间猜出它的用途。
其实他也尝试过温和的方式,让自己没那么痛苦吧?萧始想。
但事实却是他根本没有办法跨过心里那道鸿沟,反倒是身体的痛苦能减轻内心的折磨。
所以他才会这么的……
“不疼。”江倦突然出言。
萧始抬眼对上他的目光,那人似乎注视他很久了。
“不疼,早就好透了。你看半天了,是不是替我疼?”江倦又道。
“是啊,你不疼,我疼。”萧始在他湿淋淋的手背上印下了柔软的一吻,“刚刚说我的话还作数,你怎么不问是什么话?”
“这不是等你说呢。”
萧始轻声笑笑,这一笑岔了气,还捂着肚子喘了好一会儿,“我是说带你去射箭这事。昨天我从储物间里收拾出来把你以前常用的弓,吃了太久的灰,放着也是放着,等伤再好些,我带你出去走走。”
“很久没碰了,手生。”
“怕什么,我又不会笑你。正好这些日子闲下来了,还想带你回趟老家,李蘅那案子牵扯到了你,你心里肯定放不下。别嘴硬,跟我不用计较太多,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江倦垂眸看着他用毛巾擦去自己手上的水珠,那小心翼翼的样子让他至今还有些不适应。
“也不是很在意。老家的坟都是假的,只是埋了些哥哥的遗物,被人损坏也就坏了,大不了我再去刨了那人家的祖坟,这笔账就算一笔勾销。”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是不会把哥哥丢在我照看到不到的地方的。”
他这话的意思也就是说,其实江住一直都在雁息。
只是像他这样心机颇深的人,一旦存心藏起什么,就算是跟他最亲最近的人也找不到头绪。
萧始听了他这放肆的狂言直笑,“你还要刨人祖坟,这么明目张胆的张三行为就不怕玩大了?”
“不把他们从物理上消灭已经是仁至义尽了,生前我没护住哥哥,怎么会让他死后也受这种委屈。”江倦舔了舔嘴唇,好像有话难以启齿。
萧始等了半天也不见他开口,便道:“你有什么话可以直说,跟我就不用忌讳了。”
江倦叹了口气,下意识地摸了摸右耳垂,这个动作看上去只是轻轻碰了下挂在耳上的助听器,但萧始看得出,他有些不安。
“就是说……咳!经历了这几起案子,我知道你的专业能力很不错,我一点都不怀疑你,所……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他又摸了摸鼻尖。
萧始拉住他的手,轻轻吻在他的掌根贴近动脉的地方,能感受到他的血液就在唇边飞速流动,一下下跳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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