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倦无奈道:“你这样子会把自己逼坏的,如果控制不好自己,就先打一针,平静下来以后再说吧?”
陈情连连摇头,抽噎着难吐一句完整的话来:“不……只有今天,求你们,一定要听我说完,以后可能就……没机会了。”
“好,你接着讲,我们都听着。”
“季隐……季隐自杀的时候,挽宁已经怀孕了,如果他当时没有患那么严重的心理疾病,他一定不会丢下挽宁,一个人走……后来我听说挽宁落到了叶明宵手里,也不知道他会怎么对她,求求你们,救不了季隐,至少救下他的妻儿,保住他这唯一的血脉吧!求你们了……”
他还不知道,张挽宁早在两个月前就死在了医院里。
明知真相的二人,谁也开不了这个口。
萧始捏着酸痛的鼻尖,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凝视着黑暗中的点点明光。
若没有遇上叶明宵这个败类,此时季隐也应有着他幸福的三口之家。
可如今,这万家灯火中,却再也觅不到他们的那一豆星火了。
曾经照亮他人的微光,终是熄灭了。
“这就是你不惜伤害自己,也要嫁祸给叶明宵的隐情吗?”江倦问道。
陈情捂着双眼,垂着沉重的头颅,轻点了点。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罪行,甚至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将此真相宣告于天下。
“很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原本也没指望能脱罪,只想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越多人知道,我就越能帮到季隐。”
他抿着嘴唇,脆弱一笑,“这样的嫁祸手法实在太拙劣了,可即使是这样可笑的计划,我也酝酿了很久……要找到机会让叶明宵信任我,跟我独处,伪造现场,让他咬伤我,将他吸毒的事弄得人尽皆知,让他身败名裂,其实并不容易。可我真的尽力了,我竭尽所能帮了我的兄弟,死了以后,我也有脸面对他,跟他说,好哥哥帮你报仇了!”
“这么说,你也承认了自己今天找了个借口把叶明宵骗进现场,也就是叶氏写字楼八楼的男卫生间,在那里用自己的血布置了现场,又设法让他咬伤了你,对吗?”
江倦复述着陈情犯案的全过程。
萧始想阻止他,至少话不该说得这么直球,却在看见那人的表情后选择了沉默。
他的江二一直游刃有余,他该相信他。
陈情再次点头:“叶明宵知道我是季隐的发小,季隐走了以后,我也想了些办法接近叶明宵,大概就是以帮他处理后事,妥善安置他的遗属这些理由。今天,我把叶明宵叫到卫生间,说要给他一件季隐的遗物,他想都没想就跟我去了。”
他嘲讽地笑笑,心中暗自庆幸计划的顺利实施,“我选在八楼的卫生间,是因为那里是大楼少有的几个没有监控的地方,在工作时间也很少有人经过。我事先采了些自己的血,把血溅满卫生间,叶明宵一进去闻着血味就犯病了,像头野兽似的来咬我的脖子……我原本是打算到别的楼层求救,好让其他同事认清叶明宵的嘴脸,别再被他所害,也能借这个机会洗清季隐的污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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