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个好兆头。
江倦抬起头来,透过雕花木窗的缝隙,看到了泄在自己脸上的月光。
晦暗,阴沉,映在眼底,像是一片血光。
他叹息着再度低下头去,不安袭上心头。
他对萧始越来越在意了,不仅仅是对他这个人,甚至渗透到了一举一动中。
他开始在意自己的付出能否得到回报了,这种贪婪会以可怖的速度增长,让他沦丧其中,迷失自我。
……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种隐隐的恐惧在心底滋生。
他看着手腕上血管越发清晰的印子,明白了这种情绪的来源。
——他在害怕。
萧始执灯走来,立在他身后许久,默默叹了口气。
“缓过来些了吗?”
江倦不答。
萧始坐到他身边,揽着他的肩,让他靠近了些。
“冷静点儿了就给我机会解释一下吧。”
江倦仍是不语。
他庆幸周遭光线昏暗,那人看不到自己的表情。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怎么突然就醋上了?是不是开始有亿点儿在意我了?”
江倦不耐烦地把他往外推着,“滚远点,别来烦我。”
“我不。江二啊,你总是这样口是心非,其实没必要的,你明知道我是在意的,只是你总是选择性地视而不见。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敢接受我的好意,却不敢要求你迈出那一步,你封闭在心门里太久了,一步走快了都会让你那好不容易开了点缝隙的门再次关紧,下一次再开,就不知道何年何月了。”
萧始轻轻摩挲着江倦脖子上的疤痕,这清晰的齿痕时常被他掩在领子下,旁人是看不见的,却也成了他每天必吻的地方,比药物还催情。
江倦再一次推开了他凑过来的头,“幼稚。”
说完便要起身回房。
萧始一把拉住了他,“别生我的气,好不好?今天是我说话没走心,是我不对,原谅我这一次,下回绝对不敢了。”
江倦瞥了他一眼,“我说的是我自己。跟你计较这些的我真是幼稚……走了,东西在哪儿?你不会真想在这宅子里待一夜吧。”
萧始抱着他,非要在他脸上啄一口才肯放过他,“等我回去把塔罗牌收拾一下,这就带你回去。”
他速度很快,三两下把房间收拾好了,木盒也一并收了起来,出来的时候就见江倦抚着门口的雕花柱子,兴趣正浓。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