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种单方面想要跟对方说话却又得不到同等回应的感觉,实在是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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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瑜拿着手机望了会儿呆,最终还是把输入框里的内容给清空了。
他觉得把眼下的这种上不封顶的负能量传递给对面的那位小同桌,实在是有点不道德。
虽然他是真的真的很想找人说说话。
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慌张的感觉了。
上一次如此慌张而迷惘,还是在沈家的时候,他看见沈志成命令家里的女佣和管家极其粗暴蛮横的把他的母亲用绳子捆了,锁在房间里。
在他的印象当中,他的母亲一直是一个优雅端庄,谈吐与见识皆是不凡的女人,沈志成把他的母亲带在身边时也时常会露出满意和自豪的表情。
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的母亲会有这般模样,面色惨白,披头散发,不停歇的尖叫着咒骂着,最终被沈志成像捆牲口一样毫无形象可言的绑缚在床头。
“妈妈生病了。”他对沈志成说:“你应该带她去看医生!”
沈志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中,沈瑜读到了许多复杂的情绪,有怀疑,有厌恶,有震惊,有愤怒。
沈志成的确喊了医生来家里,只是行事非常的低调,仿佛生怕别人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一样。沈瑜曾经天真的认为,就算母亲得了绝症,他的父亲有那么多的钱,一定能找到最好的医生替母亲治疗,即便过程会很艰辛,但至少父亲也一直会陪伴在他们身边,做他们的顶梁柱和避风港。
直到后来,他看到一个陌生的女人来到家中,还带着一个比他大许多岁的男孩子。
那女人来的时候满脸都是幸灾乐祸的神情,她搂着那个男孩子熟门熟路的上楼,找到沈志成说:“都是天才的对面就是疯子,我现在算是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早跟你说世界上哪有什么完美基因完美女人,都是你的臆想罢了。”
沈志成冷冷道:“我只是希望沈家的基因能够完美无缺的遗传下去,有什么错?”他看了一眼那个肥头大耳的男孩子,低声道:“沈瑞怎么越生越丑,半点没有我的样子。”
那女人道:“你可别嫌弃我们阿瑞了,至少我们阿瑞是个正常人。”说罢,她扭头,煞有介事的看了沈瑜一眼:“这个孩子倒是生得漂亮,可我听说精神分裂是会遗传的,保不准以后哪天他就发病了,会动手杀了你这个亲生父亲也不一定啊。”
沈瑜的拳头不由自主的握紧了。
他听明白了,对方是来趁火打劫的,他们是要鸠占鹊巢。
他的母亲还被关在那个囚笼一样的卧室里,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沈志成不想着为他的母亲治病,却已经在想着要找一个替代品了。
那他的母亲算什么呢?一个繁育的机器吗?那他又算什么呢?一个杂□□种的产物吗?
他气的浑身发抖,脑海里浮现出母亲在床上弓成虾一般的可怖情形,而那面墙的正上方就是和沈志成的结婚照,郎才女貌,赏心悦目。
简直是令人作呕!
于是他跟那对母子动手了。
兴许那时他的心底还残留着一丝对沈志成的幻想,觉得沈志成会在关键时刻醒悟过来,所以他没有直接剑指沈志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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