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金才出了门,见她又跟上,便赶忙把人往屋里推:“你赶紧回去。”然后自己转身往后院去了。幼珠见三姐这副模样,就更觉得是家里出了什么大事了,便也悄声跟在幼金身后,摸到了正房后边窗户边上。
幼金一回头就见到了幼珠,也怕出声音被里面的人发现,便只得使个眼色暗示她不许出声,姐妹俩冒着纷纷洒洒的小雪,躲在正房后头安静地听着里头的动静。
正房里头,月大富与老陈氏沉默了多久,月长禄就跪了多久。直到手中的旱烟都抽完了,月大富才干咳了两声,看向跪在月长禄身边的婉娘:“你看上我家老二什么了?”
婉娘一张口,便是软糯的腔调:“我与月二哥相识已一年有余,虽然月二哥为人沉默寡言,对我却是真心的,我无以为报,只有以我的真心回报他一二,还请老爷子成全我们这段姻缘吧!”言辞之间,情真意切,可以说是感人肺腑了。
“你可知道,老二已经成家?”月大富虽算不上阅人无数,可这点看人的眼力还是有的,她一个不过二十出头的女子,长得也算是有三分姿色,怎么会看上沉默寡言,还破了相的老二?
婉娘露出一丝愧疚地笑:“是我对不起苏姐姐,不过我与月二哥是真心相爱的,我不求名分,只求您二老同意我们在一起。”
“呸!臭不要脸的狐媚子!”老陈氏听她这么一说,恨不得跳起来扒了她的皮:“真不求名分,你今日来干嘛来了!”
若不是时机不对,窗外偷听的幼金差点都要笑出声音来,这老陈氏为难女子的本领放到哪都是十分厉害啊!
“娘!是我求着婉娘跟我回来的,是我要给她一个名分,不怪婉娘!”月长禄稳稳地将身怀六甲的婉娘护在身后,挡住了老陈氏扔过来的鞋帮子:“您要打要骂,都只怪我便是了!”
月长禄这般有男子气概的模样,幼金与幼珠姐妹俩还是第一回 见,若不是这人是自己的父亲,现在求着爷奶同意小三进门,幼金都要为这对苦命鸳鸯鼓个掌了。给了幼珠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这戏还没唱完,怎么能搅了一场好戏呢?
月大富又点燃了一卷旱烟,连抽了好几口才沉沉地开口:“老二,你可知道,别说咱们月氏一族,就是咱们翠峰村、咱们这十里八乡的百姓家,那可都没有纳妾的先例啊!”
“那富贵人家才兴纳妾,我们这农户人家纳妾,传出去不得笑掉大牙!”老陈氏毒毒地瞪了眼那个婉娘,虽然她讨厌苏氏,但她更讨厌眼前这个婉娘,以前自己打骂苏氏,老二从来没拦过。如今才拿个鞋帮子扔过去,老二这没出息地就巴巴上前拦住了,要是真让她进门了,以后老二还能听自己的话不成?
可那月长禄却不是想纳妾,而是想娶平妻!要说这婉娘也确实是有几分本事,竟能将懦弱无能的月长禄迷得晕头转向,还要为了她跟自己的父母正面杠上。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