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房那厢还未商量出来个章程,这头幼金已经知道了老陈氏等人的恶毒心肠。
原来是今日幼金几姐妹也发现了老陈氏等人过于反常的态度,尤其是月大富跟月长禄两人一回来就进了正房,还大门紧闭,幼金直觉就是要出事,便趁着无人注意,悄无声息地躲在窗台下偷听屋内的动静。
趁着里头众人无言之际,幼金又悄悄回了西厢房,决定不再隐瞒苏氏,将自己方才听来的话全都告诉了苏氏:“娘难道真的要看着小十跟康儿被那个老虔婆淹死,然后把我跟幼珠都卖了才心甘吗?”
苏氏只觉得自己抱着孩子的手都在颤抖,她可怜的孩儿才出生不过十数日,难道自己真的要眼睁睁看着自己辛苦怀胎十月的孩子被他们溺死吗?
苏氏泪如雨下,疯狂地摇头:“不!幼金,娘自己命不好,遭了多少罪我也认了,可娘不能害了你们!”
“可你一个人,寡不敌众,他们若是真要抢走两个孩子,你又能怎么办?”幼金这是逼着苏氏给自己的人生做一回主,再没有这么好的机会能让苏氏脱胎换骨一回了,她必须把握好。
苏氏心乱如麻,想了好一会才想起当年之事,伸出一只手紧紧拽住幼金的衣袖:“快!去求族长!只要族长愿意出面,咱们一定可以没事的!”
是了,当年幼珠幼宝姐妹俩刚生下来没几日,老陈氏嫌弃是女儿,也准备溺死了事的,若不是被幼金发现,后来族长出面才救下两个妹妹的命,怕是如今幼珠幼宝早就不知道投胎到哪户人家去了。
幼金点点头,确实,请了族长来便是最好的方法,既能保住两个刚生出来的孩子,也能把事情闹大了,借机脱离月家,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机会!便朝苏氏说到:“我可以去求了族长来,可娘也要坚定自己的主意,不能再优柔寡断下去了,如今既然说了我们于月家的气运有妨碍,只要我们还在月家一日,怕是都要担惊受怕一日吧?族长护得了我们一时,护不住我们一世的。”
苏氏深吸一口气,举起手来缓慢而坚定地擦干自己脸上的泪珠:“你放心,娘不会再拖你们的后腿了。”其实以前幼金说的道理她未尝不明白,只是还没被逼到份上,总是狠不下这份心而已。可如今已然到了稍有犹豫便要家破人亡的紧要关头,她如何还能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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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金安抚了几个妹子一番,又交代幼银跟幼珠、幼宝:“一会儿要是有人来要抱弟弟妹妹去,不管是谁,哪怕是爹来,都不可以知道吗?若是动手打你们,就跑到院子里头哭,可晓得?”
姐妹仨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甚至心里还有些慌乱,只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不过还是乖乖点头答应:“三姐放心,我们知道!”
站在西厢房门口,深深地吐了口浊气,有些不敢置信自己马上就要跳出月家这个火坑,熬了十一年的苦,马上就要结束了,竟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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