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想买荒地,那高一些的那边不是也有一整片,何苦买那片洼地?”何浩种了这么多年庄稼,自然知道那滩涂着实是没啥用的。不过瞧着幼金就是冲着那滩涂去的,想了想,便道:“要不这样,你买高处的荒地,那滩涂洼地就算给你的搭头,如何?”
这便是要把那一片少说有两三亩的滩涂都送给自己啊!天上掉馅饼,不捡白不捡。不过幼金也不是白要的,最后以二两银子一亩的价格买了三亩荒地,又以每亩二百文的价格半卖半送地买了四亩滩涂地。加上换红契的税费,最后一共花了七两四钱,苏幼金名下便多了三亩荒地与四亩滩涂。
买了地自然是要开始平整土地,荒地最大的问题就是杂草过分地多。幼金想了个法子,带着几个妹妹围着自家的三亩荒地割出了防火带,然后挑了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一把火把自家地里荒芜的杂草全给烧了。
浓烟弥漫,烧出来的草木灰随风肆意飞舞,因着春日里的杂草大都是生长的时候,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烧干净的。于是乎连着三四日,五里桥的村民从一开始看到河西边冒浓烟以为是大火烧山到后来一见浓烟就知道是苏家在烧荒地了,还不少都在笑苏家人傻:“那都不知道丢荒了多久的地,有啥用?”
幼金自然不管别人怎么说,自从第一回 去毛竹林的背阴面回来以后,幼金便生出了自己沤肥的心思,那毛竹林也没人给施肥过,可那腐烂的竹叶落在林子里,加上湿润的雨水,天然就是一个沤肥场。
苏家虽然没有这么大的沤肥场,不过却有一片滩涂地,这不就是最好的沤肥场地?肥沃的河泥已经准备好了,只待幼金等人开始沤肥。
沤肥其实很简单,每日从城里回来后,幼金便带着几个妹妹去砍毛竹,竹叶子全都给扔进了选做沤肥场的滩涂里头,大大的竹节就全都给劈开晒干当柴火烧,不过数日,苏家前院后院就已经堆满了晒得已经有些干的竹子。
又从五里桥一户人家那花了两文钱买了两大捆秸秆,略微切断全都给扔到已经泡得有些变了颜色的洼地里。再兑上粪肥跟厨余垃圾,还有幼珠等人到毛竹林刨回来的一大篮子蚯蚓,沤肥的原料便都齐了。
从五里桥河里引水淹没洼地里头的有的沤肥原料后,再和着水搅了搅,幼金便就放着那沤肥场不管了。带着妹妹们慢慢平整不会被淹没的那三亩荒地。
幼银挽起袖子擦了擦额间的汗珠,站直了腰歇息会,问道:“长姐,咱们这地是要收拾出来种什么?”开春的农忙不是都过了吗?现在还种东西会不会来不及?
幼金抬头瞧了眼越发毒辣的日头,舔了舔干涩的双唇,然后摇了摇头:“咱们今春种粮食也来不及了,先把地平整出来,然后咱们再把地养肥了,等明年开春再种,地肥了才好出粮食。”
把地养肥了,才能有好收成。再者苏家这都只能算是小半个劳动力,还有好几个都是身子骨十分弱的,要是真赶着今春就要种粮食,不得累倒好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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