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盖头底下的幼银只看得见红茫茫一片的盖头,双手有些紧张地交叠在一起,柔声道:“我无事,你让大家伙也去热闹热闹,吃些东西歇会儿吧,我这有你一人便成。”
立冬知道自家二姑娘也是喜静的,便将喜娘等人都打发到外头去歇一歇:“各位今日辛苦了一日,外头厨房也备下了酒菜,大家吃些酒菜,松泛松泛罢!”
再说韩立在前边儿招待客人也是心焦,男客这边儿瞧着新郎官儿满脸通红地告罪暂时离开时,一个个都心照不宣地开起黄腔来:“哈哈哈,年轻人还是猴急了些!”
虽然平日里都是人五人六的,可喝了酒,气氛也热闹,这些男客就也欢腾得不行,那年岁轻点的干脆就一群拥着新郎官儿往新房去:“咱们也去瞧瞧新娘子模样有多好看,才叫新郎官儿这般焦急!”
大丰国素来也有闹洞房的习俗,不过也只是调侃两句新郎新娘,逗逗新人,是以在院子那边以屏风隔开的女客区招待客人的幼金听下头人说客人要去闹洞房也没有过去,只吩咐道:“宋婶你带过人过去瞧着,别叫人闹着幼银了。”
宋婶子得了大姑娘的吩咐,便带着三四个丫鬟婆子往新房去了。幼金则笑着继续招呼客人:“诸位太太吃好喝好,有甚需要的跟小女子说便是。”
韩家没有长辈,加之今日请的客人绝大多数都是苏家生意往来的客人,加之两方是一起办喜宴的,幼金招呼客人自然是义不容辞的。
“苏大姑娘放心,要有什么需要我们一准儿跟你说!”那几个太太也喝得微醺了,靠在椅子上眼睛转都不转地盯着戏台子,嘴里有一句没一句地跟着哼,对苏家这般安排可以说是十分满意。
***
新房里,六七个来闹洞房的年轻小伙子被柳卓亭、月文生以及苏家的两个家丁紧紧地拦住了不让进新房内室,只隔着一层纱帐眼也不眨地盯着要揭盖头的韩立。
韩立只觉得双唇有些干得难受,拿着绑了个红绸缎的称,小心翼翼地勾起鸳鸯戏水红盖头的一端,便瞧见一双如同白玉般的手交叠在身前紧紧握在一起,透露出双手的主人如今也是紧张得不行。
“你别怕,是我。”韩立声音有些哑,柔声安抚心上人。
“嗯。”似有若无地一声应答随着盖头掀起来,精心打扮过的小脸儿如同夜里的昙花一开盛开在莹莹烛光中,甚是娇媚动人。
“哇!”韩立还未反应过来,外头瞧热闹的后生便迫不及待地吹起口哨来。
幼银这才发现还有这么多人围观,羞红了脸垂下了头,殊不知这般让她如芙蓉花儿一般的脸蛋儿更显动人,连头上戴着的花冠也微微颤动,如同芙蓉泣露一般,着实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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