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怜花也不管苏玄的反应:那张令牌,你拿着去找保定城里唯一一家百年酒店归云阁现任掌柜,他是我埋伏在魔教里的暗子,既然我已经决定出海寻仙,那么他也就没有用了,能够利用他做到什么程度,那就看你自己的了!
话音刚落,他就踪迹渺渺,苏玄快速走近大开的窗户,只见窗外新月弯弯,远处树影葱葱,再无那人踪影。
他捡起王怜花扔下的几件东西,发现那薄薄的皮制品是一张制作相当精细的□□,而那本书,书面上笔触锋利地写有四个字:怜花宝鉴!
他翻开看了看,字迹犹带墨香,显然是近日写就,看来王怜花为了写这本书拖了些时日,原本以为会是沈浪在船边等待,谁知沈浪在李园多待了三个月,反而让他独自一人静候了不久,难怪会特意来戏弄李寻欢,甚至扔下这块危险的令牌!
当然是危险的令牌了!现在自己实力不足,任何能与魔教牵扯上关系的,都应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小心对待。更何况,那位掌柜是王怜花的暗子,谁知道王怜花有着什么心思?就算王怜花并没做什么手脚,可他即将离开中原,到时候失去了他的踪迹,人心思变,又有谁知道那位暗子不会有自己的野心呢?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是孙驼子,用十四年的时光来谨守当初的承诺!
苏玄展开那张薄薄的□□,站在铜镜面前,小心地将之贴了上去,慢慢捋顺、抚平,他定睛一看,铜镜中是一张略带阴柔的少年脸庞,看起来和现在的身体差不多年纪,可这张脸太艳丽,像是野地里经受风霜雪雨后,颤巍着花瓣的食人花,他略一挑眉,竟然给这张面庞染上了逼人的锋利!
苏玄皱了皱眉,他浑身气势忽然一变,整个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镜面,他薄唇抿成一线,收敛了所有的表情,看过来的目光淡漠无情,若是有人站在他面前,恐怕第一时间注意到的不是他美丽的容颜,而是那毫无感情,将之与周围一切事物一视同仁的无视!
这不该是人类的眼光!
就算再傲慢的人,也不会将自己的同类完全不放在眼里。可撕开了所有表象,第一次展露真实的苏玄,却清清楚楚地将自己驾临在整个人类之上!
他怎可如此?
他岂能如此?
他又怎么敢如此?
他现在不过是连福利世界都没通过的新人,小心翼翼地生存了十三年,却连原本应属于李寻欢的小李飞刀都无法掌握,又哪里来的自信如此蔑视天下人?
这是不对的!苏玄告诫自己,可心灵若是那么好掌握又怎么会有这世间一出出悲欢离合的闹剧?
所以他竭力隐藏自己,在现实世界中如此,到了剧情世界就更应如此!
而在另一边,王怜花一路疾行,却在半路上便被一道伫立着的人影挡住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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