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母还是不大放心,虽然的确这人泛起迷糊来,是会说些呓语,那是做不得真的,但风菱无缘无故冒出些生僻词来,怎能让她心安。
于是菱母还继续计较道:“可是…言儿也说,今日在城隍庙里找到玥儿时,她就很奇怪,先前不是贾都尉的夫人还找上门来找理论吗?说玥儿在庙中辱骂她。我们玥儿一向乖巧,怎的会骂她,要不是…”
菱母说得寻常,就好像一切顺其自然的发生着,因为风菱带着招妖幡出生,时常会惹来一些怪异之事,会吸引附近的小妖,所以她被誉为不祥之人。
再因为她是不祥之人,所以她一直受着周遭的白眼和冷讽,她无力辩驳,只有能躲则躲,今日所做的倒显得异常了,这些都是事实,而风菱在一旁愣愣的听着,就好像这些家长里短就是日常之事一般。
而后便听雷泽政华打断菱母的话,气愤道:“那也是他们那群妇人欺人太甚,乱嚼舌根,成日里散播我们玥儿是不祥之人,玥儿说的话没错…”
雷泽政华的声音还在一旁响着,风菱却没再听进许多,她只呆呆的望着周围的一切,那么寻常的一切。
她神识中慢慢冒出一个念头,如果眼前的一切是真实的话,那帝俊,她口中的夫君才是不真实的?
渐渐地,风菱身上的内衫被冷汗给浸湿了,染满了香汗,花开了一道湿漉漉的花心,她唇心微微颤抖着,手指也慢慢僵硬起来,直到菱母看见风菱苍白的脸色,心疼的坐到了她的床头,用温柔的手心揉着她的小脸,焦急道:“那就赶快请个大夫来,给玥儿看看。”
风菱感觉到娘亲的手,那触感分明。
再看看雷泽政华虽然严厉,却满含关切的,立即就出门找大夫的身影。
风菱神念中的想法又深了一层,慢慢的风菱开始怀疑,也许…也许那个叫风菱的姑娘身边发生的事,才是她雷泽玥做的一场梦…
就这样,日子慢慢过去了一周,又是一周,风菱,不,或者是雷泽玥,自从上一回去城隍庙之后就染上了风寒,病了好些日子,终于两周后,她好了许多,只是神情还有些恍惚。
她最近总在想在城隍庙中做的梦,可却想不出究竟这梦怎么开始的,又怎么结束的?
一日,雷泽言见雷泽玥大病刚愈,又闷闷不乐的坐在院中发呆,以为她是不是病才好又听到了什么闲言碎语,便哄她道:“玥儿,要不要为兄陪你下棋?”
说着,雷泽言就拿出了两盒棋盒摆到了院中的桌上,那石桌之上本就雕刻着棋盘,上下纵横,一看便是工匠精心雕制的作品。
雷泽玥看了一眼棋面,脑中一闪而过了一个声音在与她说话,那女子声音清脆悦耳,但她却看不清女子的模样,只听她说到:“我不会下,还是等你爹爹回来陪你下完吧。”
雷泽玥觉得听到她的拒绝,很让自己失落,冥冥之中,她心中好像传来了一声呐喊,在希望着女子陪她完成那盘残局。
想到这里,雷泽玥觉得心中闷得慌,她摇了摇头,与雷泽言笑道:“才不与哥哥下呢,哥哥棋艺太差,只适合舞剑,说不定一剑身姿就被哪位喜爱沙场铁血的好看姑娘瞧上了,平白给我捡一美人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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