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和县民宅中,悦耳的钟声又敲了起来,晚膳之后宅中的僧人开始了夜里的功课,继续坐禅念经,时不时有咏诵经文的声音传到耳边,却是让人思绪杂乱。
民宅内有一株榕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榕树下有一人,一身月白的长袍也随着风过起舞,卷起了一地树叶,风菱在树下良久未动。
看着风菱的背影,不远处太一握着那一卷来自于吴小俊的书信,也就这么站着,只是站了一会儿,便有人匆匆走到他的身边问到:“太一先生,我们宗主是怎么了?”
太一扫了一眼赶来的苏士通,将书信递到苏士通手中,没有言语。
苏士通见状急忙扯开竹简细细一看,大声惊讶道:“雷泽昭死了?雷泽家被火给烧没了?”
太一点了点头,这一场大火任谁都明白,是闵殇让人放的火,那无疑闵殇也让人把雷泽家的人全困在了宅中,一把火全烧死了。
如此狠毒的手段,就连苏士通这样的毒士看了都感觉手背上的青筋鼓了起来。
如今,雷泽家只剩下风菱一人了,看着远处她的背影,无一在说着两个字“孤单”,孤独矜寡,她可真是什么也没有了。
苏士通顺着太一的视线看去,看着远处的风菱,不知作何辞,同时苏士通觉得,闵殇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此仇难平,那么为何风菱还迟迟不肯去收服雷泽军呢?只有收服雷泽军才能替雷泽言报仇,替雷泽家报仇,替她自己报仇!
到底为什么?难道风菱真没有这样的野心和这样的心仇吗?难道她真的那么软弱,软弱到闵殇杀了她的家人,她还不敢复仇?是自己先前看错她了?她也是一个不能成事的庸主?
正在这时,太一突然与苏士通说了一句让苏士通不明所以的话:“你知道谋士是分几种吗?”
苏士通一愣,不解的望向太一,他这些日子没少观察太一,毕竟这人一直在风菱房里出出进进的,打着医师的名号,但是他也发现这人的心智非常人能比,所以一直不太放心。
和风菱想的一样,苏士通觉得太一绝没有表面上的那般纯善,或者更夸张一点来说,就是没有那么人畜无害,他一定有自己的谋算。
因而这会儿听太一提起来,苏士通不由得瞳孔紧了紧,抿嘴暂且不应,而后他又听太一像是闲谈一般说道:“这谋士中有一种叫‘毒士’。”
听到太一散漫的话语,苏士通却更加紧张了,他当然知道有一种谋士叫毒士,他就是这样的谋士,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主上的利益不择手段,只要提升主上的价值,他也能功成名就,哪怕他的建议会陷主上于不仁不义。
但是太一说这话是为何?他是在警告他,还是在提醒他什么?
苏士通仍旧没有回应,很快便听到太一的话,淡淡道:“身为一名合格的毒士不仅要给主上出谋划策,还要在主上明面上不能为之的情况下,哪怕是忤逆了主上的意思,也要推主上一把,助主上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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