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阳宫中,天子寝殿外,桐和到来时,门外站着两位大臣,这两人便是风菱口中所说的大司马许文昌,与大司徒李斯,两人正焦头烂额地围在门口絮絮叨叨着什么。
桐和来后,与两人互相打了个躬,虽桐和与许文昌一向不和,但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足,摆出了一幅你我都互相欣赏的模样。
招呼之后,桐和向李斯问到,两人所来何事,只听李斯道:“昨夜近孟国前线五百里加急来报,孟国与僧国两方战役接近了尾声,孟国兵败,特遣使来与我国求和,希望我国派兵增援,我与许大人特来寻圣上拿主意。”
孟国这么快就败了?桐和闻之,眼中滑过了一丝计较,这件事他居然不知道!
显然天子最近在刻意冷落他了,只是没想到僧国居然如此强悍,这两国开战不过短短一个来月,孟国就接连丢失数座城池,看样子僧国自安鹿县会战后已然跃居天下第二大强国了。
桐和继续想着,一面与李斯问到:“那圣上如何说?”
李斯叹了口气,很是为难,望着紧闭的漆红殿门,道:“唉!自三日前慧夫人染了风寒后,陛下就休了朝会,三日没上朝了,天天守着慧夫人。”
言外之意,便是李斯三天没见着闵殇了,所以别说拿主意,就连话都没能说上半句。
话音一落,许文昌也情不自禁附和起来,说来,他应当是最郁火难平之人,当今王后便是他许家人,许文昌的亲女,三日前那一闹,许王后心中自然不甘,借着许文昌来宫中探望之时,好生抱怨了一番。
后宫与朝堂往往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看着雷泽家的余孽又有了复宠的迹象,第一站不住脚的自然便是与后宫关系匪浅的人了。
许文昌想着闵殇居然因为一个已经衰落的家族之女荒废朝政,一怒之下,大骂道:“哼,那个祸国祸民的妖女,不过是死不足惜的罪人欲孽,陛下也是被妖术蒙了心,早晚得把这祖宗基业给废了!”
李斯闻之,忙用手肘拐了拐许文昌的胳膊,递了个眼神,示意桐和以及另外还有几名侍卫在旁,道:“许大人慎言。”
许文昌被如此一捅,心里更加不是滋味,虽说还是有几分担忧,但如今九州大部分兵马都在他手,天子更是依仗他压制桐和,他倒也不算惧怕。
此时,殿内,雷泽卿感了风寒,虽脸色苍白,但却仍旧容颜不衰,相反有一丝伤情动魄之美,就连水溏中的鱼看了去的话,也会因此沉入池底。
闵殇在雷泽卿一旁,眉头深皱的用手绢擦拭着雷泽卿时不时从额头滚落出的汗珠,但门外的话却听得真切,只是未曾理会罢了。
其实,他最初也没打算把雷泽卿接到自己的宫中来,可是在三日前,雷泽卿晕倒后,闵殇将其抱回里屋,才发现那冷宫中雷泽卿所住的屋子,连一床像样的棉被都不曾有,于心不忍,便将雷泽卿带回了自己的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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