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半个月过后,道门大会的筹备事宜已在前日里完成。
此时,离道门大会召开的时日还有三日,富阳城外一百里处,灵芝山下有一座小镇,名曰灵芝镇,原本平日里人迹罕至,却在今日突然热闹起来。
小镇不大不小,约七八条主街,客栈十来座,皆在今日被包满了,街道茶馆上无不见到各式穿着道袍服饰的来客,日照西下,小镇中最大的客栈一层,已经挤满了坐客,正值晚膳十分,不断传出谈话的声音。
客栈之中的饭桌大约有二十来个,每个饭桌上约能坐下六个人,其中不难见到一群身着青色道袍的弟子占据了六七个桌子,这群人便是当今如日中天的华阳派弟子。
而离华阳派最远的两个饭桌上坐着的是一群黄袍打扮的修士,便是孟国所支持的太玄门。
至于中间有两桌,坐的皆是女弟子,统一着粉色宫装,无疑便是大九宫的弟子了。
当然,客栈中也还有一些身着五花八门服饰的,那些都是一些小有名气,甚至没有名气的道门弟子,或者散修之辈,正如十二年前一样,只不过唯独少了那蓝色道袍的六合派弟子。
六合派,算起来,也消失了近十二年,杳无可查,至今也没人再去计较当时声名大噪的六合派怎会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这就好像是一片落花掉入了泥中,没有人去计较落花究竟为何会掉。
食间,总是听到华阳派弟子高谈阔论的声音,他们如今正是得意,年轻一辈相比当年的六合派弟子更加狂妄,特别在这各方势力纷争的当口,矛盾越烈,也不难听到华阳派在言语中对于太玄门的讥讽:
“哼,那边坐的可是太玄门的人,这帮悖主之徒,投靠了孟国,如今也敢在九州的地盘上抛头露面。”
“师兄,可别这么说,太玄门的人也不是人人都与孟国效力,只不过没有入仕的道友,恐怕是修为太低,拿不出手!”
话音一落,华阳派的桌子附近传来了哄笑的声音,而顺着他们的角度看去,远处的太玄门弟子的确有些灰头土脸,而在听到华阳派的讥讽后,面色更加青紫,不难见到有两名年轻的男弟子已经有气愤拔剑的态势。
而很快,就有同桌的师兄劝道:“九州之上,不要惹事,我等身在人家的地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听到旁人的相劝,太玄门弟子又安静了下来,在他们所在的角落不难感受到气氛的压抑。
与此同时,背对着华阳派,面对着太玄门的一桌上,坐着两个人,一人裹着两个团子头,头上栓着碧绿纱巾,像极了一个可爱的小姑娘,而她侧面坐着一个抬头便能惊鸿在座之人的月白衣襟女子,只不过女子一直低着头,专心品着桌上的美食,不大有人注意。
这女子桌上摆着一支透体晶莹的玉箫,锦带上挂着一颗金灿灿的小钟,对于周遭的吵杂如若风鸣,仿佛与世隔绝了一般。
然而碧衣女子却听得出神,情绪波动异常,多是好奇之色,小声在女子耳旁嚼道:“家主,华阳派的人好生霸道,明明都罢兵言和了,却言语中咄咄逼人,太玄门的人好可怜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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