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掌教没跟他说过。
而且掌教说无颜面对百草老人,又称越衡为孩子,显然是站在越衡这边的。
他估计对此事也不知情,这话是风颜自作主张。
“他的话不算话。”徐清钰开口,“我作为他长辈,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独剑一脉,绝没这个说法。风容不仅仅是我独剑一脉的罪人,他是玄坤宗罪人,更是整个东大陆的罪人,东大陆修士人人得而诛之。”
越衡愣了一下,又坐回椅子,道:“有什么用呢?我杀风容最好的时机已经过去,风容他躲在西大陆,让我如何报仇?”
“西大陆的蛮族在搅风搅雨,东西大陆迟早会发生大战,你不想上战场杀蛮族,为家族报仇?”徐清钰问。
“想啊,我怎么不想。”越衡轻笑一声,毫无情绪又漠然至极,“西大陆的蝶女盯上我越家,不就是为了破掉东西大陆间的阵法么。只要破了这个阵,西大陆蛮族进攻东大陆,就毫无阻碍了。”
“既然你想,怎么不修炼?”徐清钰又开口,“喝酒能让你实力增强,喝酒能让你杀蛮族吗?”
越衡眼泪忽然刷地留了下来,徐清钰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说狠了,可是他还没说什么呢?
越衡伸手一搂徐清钰的腰,整张脸埋在徐清钰腹部,像个孩子似的哇哇大哭,“你怎么才回来呢?雅钰,恩人,你怎么才回来?”
越衡多想他家发生变故时,雅钰和越衡在身边,可是谁也不在。
还年轻的他,一边得扛住败落的越家,一边又眼睁睁地看着仇人逃走而无能为力,再加上其余诸事,心态顿时崩了。
他有时候怨恨连烨和徐清钰,有时候又觉得自己怨恨没道理,有时候怨恨自己实力不够强,有时候又恨风颜恨玄坤宗。
恨积累多了,他直接垮了,只能沉浸在酒精里,任自己没了意识,不必再想那些烦心之事。
不然他一清醒,就会想起自己回到越府,看到满门尽杀的画面,想起他那无处安放的痛恨与仇恨。
说到底,越衡是个顺风顺水长大的小少爷,一下子经历这么多不顺心的事,早已在奔溃边缘,加上最后一根稻草,彻底扛不住。
他能扛到现在才崩溃,心性已经足够坚韧。
现在徐清钰出现,脆弱的越衡一下子找到依靠,心底那根弦彻底放松了下来,也能将这些天积压的情绪发泄出来。
越衡此时的心情十分复杂,一半欣喜徐清钰能出现,一半又怨恨徐清钰不能及时出现,半悲半喜,尽在这一哭之中。
徐清钰站立会,有节奏地拍打着越衡的肩,一时间,院子里只能听到越衡的哭声。
良久,越衡的哭声小了下去,情绪渐渐恢复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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