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为了何事,与她的父亲闹到那种程度?
让秦青羡百思不得其解的未央,此时立于何晏面前,侃侃而谈。
未央道:“被少将军挑去哄皇孙,本是一个意外,被皇孙喜欢,更是超出我的意料之外,至于被少将军选中,让我抱着皇孙来灵堂,更不是我能控制的。”
——端的是自己清清白白,并无刻意营救皇孙的意图,一切都是被逼的,她没有办法。
何晏毕竟是想毒杀皇孙的人,若是让他知道她有意救皇孙,哪怕她对秦青羡有救命之恩,何晏也不会放过她。
秦青羡太锋芒毕露了,玩心计根本玩不过何晏。
未央继续道:“你是没看到,那种情况下,是个人都会护着皇孙。”
“太子薨逝,我作为大夏的子民,怎能让太子唯一的血脉遭了晋王的毒手?”
这般说,只是为了让何晏知道,她对他辅佐晋王,毒杀太子皇孙的事情一无所知,既是一无所知,也不会与他刻意作对,她的反应,不过是身为夏人再正常不过的反应。
何晏静静地看着未央的表演。
未央说完话,久久不见何晏的接话,心中便有些不安,便道:“夫君,你怎么了?”
长廊处缠满茂盛藤蔓,簇拥着,将云层的日光剪得斑驳细碎。
朦胧阳光落于未央精致小脸上,她的睫毛长而卷翘,在说夫君二字时,睫毛微微颤了一下,似乎吐出夫君二字,对她而言是一种折磨。
偏又不得不唤他夫君。
何晏忽而觉得,在看到秦青羡给未央上药时升起的无名火,此时似乎淡了一分。
“没甚么。”
何晏看向未央的右手,道:“你的伤?”
“我没事的。”
未央举起手,在何晏面前晃了晃,道:“少将军给的伤药很管用,现在已经不流血了。”
她话音刚落,便见何晏眸光微沉。
又生气了?
这人简直莫名其妙。
下一刻,何晏对她伸出手。
“何家虽不如雍城秦家显赫,但亦有祖传良药。”
何晏摊开手,掌心安静躺着一支琉璃绀色的瓶子。
何晏本就生得白,修长手指在略显深色的琉璃绀的衬托下,越发显得他手指纤长细腻,如上好的羊脂玉一般。
“不会留疤。”
何晏道。
未央谢过何晏,接过小瓷瓶,余光偷偷瞄着何晏。
何晏没有追究她救皇孙的事情,是不是代表着,他信了她说的那些漏洞百出的说辞?
未央心中疑惑着,耳旁忽又响起何晏的声音:“我说过,我会护着你,你无需担心晋王为帝,顾明轩会寻你麻烦。”
“你很不必吃这些苦。”
未央握着瓷瓶的手指紧了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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