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从霜道:“老鸨不放人,在院子里拉扯了很久。我搬出萧公子与何世子还有秦少将军,老鸨才不情不愿地将人放了。”
“哼。”从夏小脸气鼓鼓的,骂了一句:“狗眼看人低的老鸨。”
未央没太放在心上。
老鸨不舍得放人,无非是吴追的妹妹生得好,为老鸨挣了不少钱。
做皮肉生意的,素来利字为先,老鸨当然舍不得这颗摇钱树了。
从霜看了看未央,又道:“吴追的妹妹现在正在外面,非要给姑娘磕个头再走。”
木槿笑了笑,说道:“倒是一个知恩的孩子,姑娘不若见一见,也瞧瞧吴追的妹妹生的甚么好模样。”
未央颔首,道:“让她进来吧。”
木槿从夏从霜三人之中,木槿是最为心细的。
她要去北海的事情知情者并不多,怎就这般巧,来了一个在北海当过兵的男人来应征护卫?
从霜应下,转身出屋,将吴追与吴追的妹妹领进来。
妙龄少女一进门便跪了下来,纤瘦的肩膀微颤,无端将人的心软了去。
她对着未央重重拜下,声音若娇莺初啼:“姑娘再造之恩,小红永世难忘,唯盼姑娘一生顺遂,长命百岁,小红愿一辈子吃斋念佛,为姑娘祈福。”
老鸨可不会起小红这般俗气的名字,小红的名字,多半是吴追的妹妹之前的名字。
未央含了一口茶,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少女。
她的确生了一副好颜色,楚楚可怜,如娇花照水,虽与吴追经战场洗过的而略显粗犷冷冽的气质不同,但眉目之间,依稀可见与吴追有着几分相似。
“起来罢。”
未央心中疑惑渐消,问道:“你之后有甚么打算。”
少女眼圈红了红,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家里是万万不能再回的。”
木槿便道:“你身上可有甚么傍身本领?”
少女眼圈更红了,咬了咬唇,轻声说道:“我的针线还算精细,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常给人缝制衣服与帕子拿去换钱。”
说着,将自己手中的帕子举了举,道:“这便是我绣的。”
未央瞥了一眼,帕子上绣的是腊雪红梅,绣工精美不说,意境也是极美的。
木槿看了看未央,试探道:“姑娘,我与从霜从夏皆不擅长女工,不若将她留下,留在姑娘身边,给姑娘缝衣解闷也是好的。”
少女听此面上微喜,连忙跪拜请求未央留下自己。
吴追亦是颇为动容,跟着恳求未央。
未央眉头微动,道:“即是如此,那便留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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