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梦雅含泪道:“长姐,您与晋王不睦,镇远侯还朝之后,天子便看在镇远侯的面子上,将晋王废去。顾郎在晋王账下为官,亦受了不少牵连,而今更是备受排挤,连家门都不得出。”
说到最后,她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未央微挑眉。
这番话,可谓是完美诠释了甚么叫做“气焰嚣张压皇权”。
严梦雅这次过来,怕是不是求她救顾明轩的,而是故意来寻她麻烦的。
未央心中有了计较,说道:“晋王谋杀皇孙,加害朝中栋梁,并非仁君之选,上天早有警示,天子废他,与我何干?至于顾明轩在晋王账下为官之事……”
未央声音微顿,眸光轻转,看着面色微微发白的严梦雅,轻笑着说道:“旁人不知道他怎么得来的这个官职,难道你也不知道?”
“多年前,我与他刚刚订婚,他百般向我诉苦,撺掇我去求县主,县主勉为其难将他举荐到晋王处,他这才有了一官半职。若非如此,他直至今日,都是一介白身。”
未央将往事娓娓道来,周围贵女们神色各异,有些仍想继续看好戏,有些则该了态度——她们虽然不喜未央出尽风头,可与未央相比,顾明轩的薄情寡义更为让人不齿。
贵女们厌恶的目光落在严梦雅身上,严梦雅身体摇摇欲坠,手指紧紧攥着帕子,咬了咬唇,泫然欲涕。
未央道:“我早与他一刀两断,不会寻他的麻烦,更不会救他于水火,与他做个陌生人,是我与他最后的体面。”
“你走吧。”
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跪在她面前,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怎么欺负她了呢。
严梦雅在丫鬟的搀扶下慢慢站起身,纤瘦背影走在秋风里,一摇三晃,我见犹怜。
看着严梦雅故作柔弱的背影,从夏重重咬下一块小点心,骂道:“假惺惺的狐狸精,她怎么有脸来求姑娘!”
未央揉了揉眉心,道:“她才不是有求于我,是来给我添堵的。”
从夏连声符合。
未央对辛夷道:“你打听一下,她今日是跟哪家贵女一同过来的,”
辛夷应声而去。
木槿将挑过鱼刺的鱼递到未央面前,问道:“姑娘是怀疑她受了旁人的指使?”
未央颔首。
严梦雅没这么蠢,更犯不着来她面前自取屈辱,这般行事,不过形势所迫罢了。
至于那个想让她当众出丑的贵女,此举也并非单纯发泄对她的不满。
贵女出身世家,一举一动皆代表了身后世家的态度,敢明目张胆寻她的麻烦,其目的再明显不过——警告她,以及她身后的人莫要生事,他们手中,有她想要的东西。
想到此处,未央秀眉微蹙。
单纯针对她没有任何意义,至于她身后的人,除却外祖父,还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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