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滴泪却还挂在她脸上,外头笛声呜咽依旧,水声哗啦啦的,杏儿眼睛一酸,心头不免也难过起来。
从前可以忘记吗?真的可以吗?她轻轻擦掉书月的泪,在心里轻叹一声。
此时在书月的小船后面稍微有些远的水面上,也有一艘船,船舱外的甲板上一个船夫在划船,里面传出的笛声简直让人心碎。
一曲罢了,又是一曲,船舱内的男人坐在那儿眼睛闭着,修长的手执一支玉笛,他生得很是好看,五官似镌刻一般,鬓若刀裁气质清绝,偏生这吹出来的笛声,似声声哭泣,催人心肠。
良久,他停下笛声,睁开了眼,喉头与眼睛俱都是酸涩一片。
从前他在外征战,偶尔思念她思念得厉害了,只能骑马到无人的狂野之处吹一曲笛子以诉思念。
只是那时候的思念总觉得还有盼头,如今的思念,却似这一曲音律,飘散到空中,便再永远得不到回音了。
错在他,错在他爱着她,去没能及时抓住她,错在他如今身怀愧疚,难过似大雾侵蚀,却不知道该要如何找回来她。
晏杭把玉笛紧握在手中,垂下眸子,一言不发。
这时候,司马寒在外低声禀告道:“主子,运送荔枝的人到了,统共运了两车,不知现下当如何处置?”
晏杭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以李大人的名义送到端王府一车,再以陈家远亲的名义送到陈府一车。”
*
书月一觉醒来,船停在了一处荷花丛中,此时已经快到晌午,阳光灿烂,荷影曼妙,她四处看了看,依旧算是清净,只两岸偶尔有人路过,那笛声似做梦一样,她似乎感觉到自己梦里还哭了。
最终,书月还是命人回宫去,这荷花再美,也不能长时间地停留此处。
只能等明年再来。
她睡了一上午,在马车里倒是清醒的很,回宫之后觉得也有些饿了,用了午膳便去练字,才写了一会儿,杏儿便高兴地进来了。
“公主,陈太医送了好些荔枝来!都还是新鲜的!您快去瞧瞧!”
书月喜欢吃荔枝,这是杏儿很清楚的事情,但北地哪里会有荔枝?因此这荔枝从南方运来,便是极大的一件稀奇事!
这让书月也觉得惊讶,尤其是见到一篮子一篮子摆在自己面前红彤彤圆溜溜的荔枝时,口水都要流下来了,还是忍不住问:“怎么会有这么多?南方离这里那样远的路,这荔枝是如何保存得这样好的呀?”
伺候公主的一个小太监笑容可掬地说:“公主您喜欢吃,那自然有把这东西送到您跟前的法子,您若是喜欢,皇上什么都能弄来呢。”
书月欢喜异常,剥开一枚鲜红荔枝,里面雪白的果肉立即露了出来,汁水丰沛,清甜可口,吃一个便让人心情大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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